珍珠因此见都很少正经见到,便也得以相安无事。
她的另一个室友就对她态度更和善些,每次见了她,不管温寻看起来多疲惫,都会笑着对她打个招呼,问她有没有吃东西——裴炫宁知道,这是温寻他们国家的人打招呼特别常用的一种方式。她也都会笑着礼貌地回应。
也许是以前被长久地孤立留下的心理阴影,现在的裴炫宁好像不太能好好地享受孤独了。面对着和善的温寻,她总是想更靠近一些,更和她亲近一些。但是她也怕温寻只是待所有人都客气,不敢随便迈出那第一步。
至于对白珍珠,她就更加不敢靠近了。
曾经的经历像是她的一块还没长好的结痂,只要轻微地触碰流血,裴炫宁不敢碰它。
这天清晨,裴炫宁刚刚睡醒。她迷迷糊糊地走出卧室,几乎都没怎么睁眼地凭感觉来到客厅,想要找一点吃的。
忽然,空荡屋子里响起白珍珠清嗓的声音,裴炫宁吓得一下子睁开了眼,鞠了个躬喊,“前辈早安!”
白珍珠手握啃了一半的面包抬起头,看着面前惊魂未定的裴炫宁,她有点无语。
最近温寻没少对她说裴炫宁的好话。什么“她还会说中文呢,说得可好了。”什么“她好像也不像你说的那么盛气凌人的,挺乖的呀。”什么“你也别总是那副态度对着她了,把她都吓死了。”
之前白珍珠还不以为意,她想我就算不太喜欢她,也没干什么吧,她怕我什么?
可是看见裴炫宁今天这个样子,白珍珠有点懂了。
——她好像不是装的。她好像真的有点害怕。
——可我没干什么吧
“呃,你也早安。”白珍珠回答以后,又默默地啃了一口面包。再抬起眼时,裴炫宁仍然在看着她,似乎因为她这一句你也早安而很感动似的。
“你也来点?”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裴炫宁这么盯着她,她觉得自己总要说点什么吧。于是,她指了指桌上的面包,问了这么一句。
裴炫宁猛摇头,回答了一句,“不用了不用了谢谢前辈。”然后就仓皇地跑回自己卧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