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我求您别说了……”容风氏突然掩面痛哭,她是真没想到公爹会如此狠心想要牺牲自家女儿的性命,完全不按之前说好的去办。
容静秋看着容风氏的情绪突然失控,脸上半点怜悯也没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为什么不听我继续说下去?你心里清楚,你想谋的事情这辈子都很难实现,我不知道这样阴损的主意,是你自己想出来的还是别人挑唆你的……”
容风氏这回不作声了,但泪水却流得越发凶猛。
“区区一个庶长子,你们对付他做甚?你们就这么笃定我二哥这辈子都不生嫡子了吗?一旦有了嫡子,那他这庶长子也得靠边站,就算我二哥命不好一辈子都折腾不出一个嫡子来,要过继也未必轮到你们……”
说到过继二字,容风氏这才猛然转头看向容静秋,显然这俩个字说中了她的心事,泪水依旧,但她张了张嘴,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本来没有这种想法的,毕竟谁舍得把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过继给别人养?只是耐不住丈夫在耳边念叨,她这才起了贪念,毕竟公爹和丈夫这样的注定不能翻身,若是儿子能过继到二房的名下,那么日后的前程就肯定差不了。
再者一个,文如意生的虽然是二房的孙子,但一个庶出的孙子享受得却是超嫡子的待遇,这让她的心里瞬间不平衡起来,自己的儿子在待遇上还比不过一个庶子,初时的郁闷发展到后来嫉妒恨,大家都是容氏子孙,自己这个还是嫡长孙呢,却处处不如一个庶子,天理何在?
心理有了变化,再加上待遇上的落差,更因为协理中馈的名头也被容金氏给撸了,一些势力眼的下人也敢给脸色她看,儿子想吃碗蛋羹,厨娘都要推三阻四,这让她的心头火烧得一天比一天旺,不但怨恨上容金氏,就连那个庶孙也给恨上了。
她开始暗地里收买能说会道的婆子去文如意面前那边说些闲话,什么男人离得久了肯定会变心,又说什么等二少爷夫妇任期满回来肯定能带好几个嫡子回来之类的挑动人心的话,更让人在文如意经过时故意在背后嚼舌根,说这有了嫡子,那庶子就不值钱了,到时候侯爷和夫人肯定不会再稀罕这庶孙云云。
那时候她就在一旁冷眼旁观,文如意的心情一天比一天浮躁,这个女人就是以色侍人的,最怕的就是失宠。
最终,文如意真个离府去寻容鸿了。
如今想来,当时真像是魔障了一般,在文如意走后,她就对容矩下手了,之所以没有一下子就送这小娃娃归西,就是不想让人怀疑到下毒这层面,她想的是神不知鬼不觉,并且还安排了一个江湖游医来取信容金氏。
本来一切都进行得好好的,她只需要等那个低贱的庶子死去,到时候安慰一番容金氏,丈夫再到容傅氏的耳边去鼓吹几句,或许真能将自己的儿子过继到二房去,这样一来,自家儿子就是二房的孙子。
至于将来容鸿与容马氏真生有嫡子,那到时候再算,反正名份先占定,搞不好爵位也还能想一想,这是公爹容漳想了一辈子的事情。
这个如意算盘拨得叮当响,可架不住有个坏事的姑奶奶,思及此,容风氏看向容静秋的目光如淬了毒一般,如果不是她多事找什么太医来给那庶子看病,就不会扯出下毒一事,就更不会有事情败露后公爹疯狂灭口的举动,甚至还想搭上她女儿的命,好让二房没有借口再追究。
容静秋看这容风氏的表情,就知道这人根本就不知道悔改,甚至还把她给恨上了,之前的乖巧讨好原来都是做戏,好在她从来也没有真信过她,要不然怕是要伤心喽。
“看来你是一条道道要走到黑了,”她冷笑一声,“也罢,好言劝不住该死的鬼,你以后好自为之吧。”
说完,她直接转身离开,不打算再与她多费唇舌。
容风氏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