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不配。”容傅氏不屑地道,“我知道你看不起我是妾侍起家的,但金氏,我告诉你,我再如何的不是,至少我给容家培养出一个合格的继承人,可你为容家做到这点了吗?看看你的儿子,未有嫡子先生庶子,好好的一个姑娘,也被你给教得是非不分,竟朝亲姐下毒手,这样的事情传出去,你让我容家的脸面往哪搁?你想过这点没有?”
对于这番话,容金氏无法辩驳,她也是大家族出身的人,知道在大家族的利益面前,个人的恩怨得靠边站,以家族的利益为利益。
可凭什么,退让的那个不是容静秋?她不服。
容傅氏一眼就看穿了这个儿媳妇在想什么,到了这步田地,她还想问凭什么?
凭的就是九皇子在为容静秋撑腰,她容金氏强不过皇权,那就得让步,谁叫她教出一个蠢女儿出来,还捅出这样的篓子。
审时度势,哪样不需要决断力?
当日她要舍弃傅雁这个侄女的时候又何尝舍得?娘家侄孙傅宗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她又何尝不知道容静秋有嫌疑,但她说什么没有?
她不能真的不依不饶地追究下去,纵使再想扶持娘家,她还首先是容家的老夫人,她得顾忌儿子的态度,顾忌容家的名声与脸面,所以只能这样处理息事宁人。
这道理浅显易懂,但却诛心,她容金氏真的不懂?
不是不懂,只是想要胡搅蛮缠和稀泥,希望把事情给糊弄过去保全各方,但这世间哪能真有两全法?
容静秋觉得她也得重新认识一下这个祖母,在她的记忆里,容傅氏都不是个好人,但这世间又岂能用好人或者坏人来区别人群?
人性都是复杂的。
她时常觉得祖父是个眼瞎的,偏要将容傅氏给扶正,从而为容家埋下了之后的隐患,但现在看来,或许祖父另有考量也未定,至少容傅氏并不是糟糕透底。
在关键点上,她往往都能做出诛心的取舍,这就是本事。
至少她娘没有这样的能力,所以不掌中馈有时候于容金氏而言并不是一件坏事。
看到容傅氏向自己这一方走来,她还是礼数周到地给容傅氏行礼,“见过祖母。”
容傅氏确实不喜欢容静秋这个强势的孙女,但这孙女如今看来前程也不错,目光掠过赵裕与容静秋交握在一起的手,心下顿时了然了,遂,她努力表现出和蔼的一面来,“秋丫头,你放心,祖母会还你一个公道。”
“谢过祖母。”容静秋平静地福了福。
容傅氏也不去计较她过于平静的态度,这个孙女有拉拢的价值,她也不介意率先示好与她破冰重建亲情。
没有了傅姨娘梗在中间,她与容静秋要培养祖孙情或许会容易一些。
赵裕对这个容家老夫人其实不大熟悉,他是知道容静秋与这老妇人不睦的,正因为如此,他过来容家探望她的时候,都没去给这容老夫人请过安。
不过,此一时彼一时,他对容傅氏的看法变了,当即也极给面子的行了个晚辈礼,“现在才给老夫人请安,是本皇子的不是。”
“殿下言重了。”容傅氏有几分受宠若惊,不敢全受了赵裕的礼,毕竟她不是老侯爷的原配,当初请封封号的时候是降格请封的,这也是她这么多年来底气不足的原因之一。
“今日之事,九殿下放心,容家必会禀公处理。”她义正辞严地道,“不过这些事情到底不光彩,老身也不求别的,只求殿下不要闹大此事,让容家关起门来处理这桩家事,如何?”
赵裕自然不会反对,这原也是他的本意,要不然当初也不会把人交给容金氏去审,只不过那会儿没想到会涉及容静冬,要是早知道,他或许会换另一种方式去处理了,又何必在这里跟他们废话?要整死一个闺阁少女并不是难事。
容傅氏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