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鸿瞬间被赵裕的话堵得死死的,此时他的脸色涨得通红,不知道是羞愧的还是被气的,但握着的拳头却是无声地松开了,其实赵裕说得没错,换成是他,他也饶不过胆敢害他妻儿性命的真凶。
但是,人的情感无法做到公平公正,赵裕要夺其性命的人是他一块儿长大的妹妹啊,娇娇软软的妹妹啊,他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她付出年轻的生命做为代价,理智和情感在互相拉扯,他的脸上满是痛苦与纠结。
容金氏一脸颓丧地说不出话来,如果换个场合,她听到准女婿说这样的话一定会很欣慰,但偏偏他不肯饶恕的对象是自己的小女儿,她就无法为这样一番话喝彩。
感觉到小女儿不停地往她怀里钻着,她下意识地拍了拍她的背部做为安抚,这孩子一定是吓坏了吧,面对这个女儿,她始终狠不下心来。
容静秋看了眼那紧紧拥抱在一起的母女,颇有些嘲讽地笑了笑,她总算明白为什么容金氏会教不好一对儿女了,她连明辨是非的能力都没能教会他们,又怎能教出优秀的儿女。
赵裕看到她的表情,心里突然有些疼痛,他没有体会过母爱,不知道母爱是一种什么滋味,但他知道她现在心里一定很难过,不患寡而患不均,哪怕她正在笑着。
他突然伸手握紧她的手,在她看向他时,给她鼓励地一笑。
还有他在,她并不寂寞。
容静秋怔了怔,手却是下意识地握紧他的手,这一刻,她不想去权衡利弊,就凭感觉行事吧,她想放任自己一回。
她这一回应,让赵裕的心情瞬间变好。
此时的赵裕不想再与容金氏还有容鸿纠缠了,这两人就是糊涂蛋,跟他们说再多也是枉然,只会累着自己。
所以,他直接看向了容澄这一家之主,“侯爷,本皇子与容三姑娘的婚事是圣上钦定的,将来容三姑娘也是要上皇家玉牒的,谋害皇族那是死罪,容四姑娘这罪行,侯爷打算如何处置?”顿了顿,“您是本皇子的未来岳丈,本皇子一向也尊重您这长辈,但是,如果这事情您无法公正处理,本皇子就请圣上裁决,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容澄闻言,本就难看的脸色此时更无法看,在震怒过后,他不是没想过化解这恩怨保全小女儿的性命,但是,赵裕这态度却让他打消了这样的念头,这个皇子话里话外都在威胁他,他是不惜把事情闹大的,真成了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这样一来,容家在京城还如何抬得起头做人?
这么一想,他不禁打了个冷颤,一个女儿是无法与家族的荣光相比较的,更何况还是一个劣迹斑斑的女儿。
心里一番权衡后,他已然是下定了决心舍去这个不成器的女儿。
只见他朝赵裕道,“九殿下放心,本侯也决不包庇纵容这孽女杀姐的行为,如此劣迹也不配活在这世上……”
“侯爷,这是你的亲生女儿啊,你也是看着她长大的,怎能……如此狠心就要了她的性命?”容金氏听不下去了,大声朝丈夫喊道,然后又看向女儿绝情地道,“秋丫头,如果今天你非要逼死你妹妹,从今往后你也别再唤我一声娘,我当不起你的娘。”
容静冬原本很害怕,但在听到母亲如此绝情地对待容静秋的时候,她还是止不住嘴角飞扬,终究,母亲还是选择了她。
容澄立即朝妻子厉声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这事秋丫头何错之有?你身为母亲就先失了本心,你如何为母?”
“我不管,总之今儿谁要杀我的女儿,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容金氏不管不顾地发狠道,“这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是我的亲骨肉,让我眼睁睁地看着她去死,我——做——不——到——”最后的几个字几乎是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嚷出来的。
容澄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妻子,真是可笑,他一直觉得别的女人不够斤两,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