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鸿错愕地抬头看她,她有必要把话说得这么绝吗?
“容静秋,你说的是人话吗?”
容鸿的愤怒,容静秋并不意外,这话确实说得绝情,但她不想容鸿卷进她的婚事里面,不管他的出发点是好还是不好,这会儿她没有功夫追究背后的根源,“我不想看你犯蠢,你毕竟是我的兄长,我不想你因我跟别人置气,这不值当,哥,比起管我的婚事,我觉得你应该把心思用在前程上。”
顿了顿,她又道,“如果你真心地爱护我这个妹妹,那还是强大起来,将来才能当我的坚实后盾。我言尽于此,兄长好自为之。”
说完,她也不去看容鸿的脸色,而是径自掀帘子出去了,看到门口站着的容马氏,遂朝她笑了笑,捏了捏她的手,“嫂子,我先回去了。”
“回头我去找你说说话。”容马氏笑道。
容静秋轻点了下头,这才头也不回地走了。
容马氏掀帘子进去,看到容鸿在发呆,显然容静秋的那番话给他的震撼颇大,她上前道,“跟三姑娘一比,你真是幼稚得可以。”见到他怒目看向她,她轻嗤一声,“不会喝酒就别喝,以后再喝醉了,记得叫你的小妾来侍候你。”
“你不愿意侍候,我也不求你侍候。”容马氏的话和表情深深地刺痛容鸿大男子的内心,这个女人越来越讨厌。
容马氏坐在一边,指示丫鬟把桌上的盘盘碟碟收下去,斜睨了一眼丈夫,“你当我喜欢侍候你啊,等哪天我俩和离了,我就不遭这份罪。”
容鸿愤而起身,实在不想跟容马氏待在一个屋子里,她不走,他走。
容马氏看到他出去,脸上半分表情都欠奉。
过来的卜嬷嬷见状,叹气道,“少夫人这是何必呢?总归还是夫妻,与少爷和解生个孩子更重要。”
容马氏不语,曾经的她也是这么认为的,可现在她觉得这段婚姻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而且她也发现再忍下去,她就是十几二十年后的容金氏,对公婆的感情她不予置评,但像公爹那样浪子回头,她是不屑的。
凭什么她要等在原地,等他有一天会回头看到她,这样太累了,纵使不能和离,她也想任性地为自己而活一次。
卜嬷嬷对于自己亲手带大的孩子,她焉能不知道其性情?自家姑娘的叛逆一向都隐藏在那温顺的表皮之下,只要不过于压迫她,她是不会轻易露出这一面的,要怪也只能怪容鸿做得太过。
容鸿喝醉酒发酒疯的事情,文如意听说了,她急着想见容鸿一面,可惜容金氏却是不给她偷溜出去的机会,遂只能按捺着性子在一旁等着看容鸿会不会过来给容金氏请安。
果然没多时,容鸿过来了,看其精神面貌并不好,文如意躲在一旁想与他单独说句话,好不容易才逮到容金氏被家事缠着,她上前悄然地拉着男人的手,“夫君。”她含情脉脉地唤着他。
容鸿捏了捏她的手,不待她说什么,就抽手出来道,“好好安胎,别东想西想,我得闲了再来看你。”
这不是文如意想听的话,她更想知道的是容鸿究竟给容静秋安排了什么样的婚事?这可是关乎她孩子未来能得到的好处。
可显然容鸿并不想跟她多说,他怕母亲发现自己与文如意拉拉扯扯,所以很快就转身走了。
文如意气得直跺脚,抿紧唇心里满是不快,更暗地里狠狠瞪了眼容金氏,不过怕被人抓住把柄,很快就收回眼神继续给孩子做小衣裳。
容静秋这回打听清楚了那张季卿日常行动的路线,遂找了个隐秘的地点,她躲在马车里面半掀着车窗帘子朝外看去,两眼紧盯着来往的行人默默地观察。
突然一个穿着七品官服的男子不紧不慢地经过,长相离俊美有段距离,但也算五官俊朗,并且步子不紧不慢地迈着,给人一种胸有丘壑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