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鸿再如何也是受传统教育长大的,孝字大如天的道理他懂,这会儿看到母亲落泪,他心里那点不满也烟消云散了,遂愧疚地道,“爹,娘,我错了。”
这一声认错,把之前险些建立起来的隔阂都给打破了,容金氏这才真的放下心来,说一千道一万这也是她惟一的宝贝儿子,纵使犯了天大的错误,也不在不可原谅之列里,只不过是纳了个妾而已,这又算多大一件事呢?
容静秋看着母亲容金氏爱怜地抚摸兄长的头发之时,就知道她心软了,人啊,永远都不会对别人的苦难感同身受,哪怕自己曾经也受过同样的苦,她有些同情又有些歉意地看了眼嫂子容马氏。
在这件事里面,最无辜的那个人就是容马氏。
容马氏的嘴唇紧紧地闭着,她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才能维护贤妻的形象,但她实在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她做不到违心地去为容鸿开脱,毕竟他把她的尊严践踏在地上。
她能站在这里作壁上观,就已经很对得起容鸿了,起码她还没有落井下石,不是吗?
容傅氏看到那一副母慈子孝的画面,心里极不痛快,比吞了一只苍蝇入肚还要恶心难受,她一把挣开容静秋半钳制她的手,朝苟嬷嬷抬手道,“我乏了,要回去歇息了。”
苟嬷嬷忙上前去扶住容傅氏的手,知道老夫人又看不惯二夫人母女,暗地里还朝容静秋歉意地一笑,她现在还得在老夫人手下讨生活,自然就得以老夫人马首是瞻。
容静秋对苟嬷嬷的示好,到底还是领了情,微微点点头算是回应。
容澄一听到母亲要回去歇息了,赶紧走过来扶着母亲另一边手送她出去,容傅氏抿紧唇想要甩开这个儿子献的殷勤,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她知道她不能再冲动行事把儿子给推远了。
走到院外,没有容金氏这个讨厌的儿媳妇在眼前,她朝儿子道,“别往死里打鸿哥儿,如今他也要当爹了,当初他会娶马氏,也是你们当爹娘逼他的,如今他找了个可心意的就由着他吧,你也是男人,该明白他的心情。”
她不喜欢容马氏这个孙媳妇,长得不好看,性子也不讨喜,只会围着容金氏这个婆母转,她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儿子明白,娘,不是儿子想要打他,而是不打不行。”容澄到底当了多年孝子,虽然知道老母亲的禀性不大好,但还是对她说出了心里话。
“这话怎么说?”容傅氏忙追问。
容澄叹息一声,不过想到母亲年事已高,他也不好什么事都跟她说让她跟着担心,于是只一个劲儿地让别问了,还叮嘱苟嬷嬷要好生侍候着。
苟嬷嬷应了,见侯爷又转身回去继续处理家事,她偷瞄了一眼老夫人的脸色,果然,老夫人的脸都拉了下来,显然对于侯爷有所隐瞒而心生不悦。
“儿大不由娘,以前我不信这话,如今却是不得不信了。”容傅氏感到凄凉,叹息一声。
苟嬷嬷没有劝老夫人要宽心,她侍候老夫人这么多年,知道老夫人的控制欲有多强,侯爷夫妇一再忤逆她,而娘家傅家垮台得又太快,老夫人把这一切都记在了容金氏的头上,觉得儿子是娶了媳妇忘了娘。
所以她劝再多也没有用。
容澄回转的时候,容鸿的伤已经上了药,容金氏在一旁对儿子嘘寒问暖,容马氏却站在一边,他顿时就重重一咳,眼神示意妻子适可而止。
容金氏这才收敛了一些关爱儿子的举动,毕竟在儿子自作主张纳妾一事上,她与丈夫的立场是相同的。
容静秋站在一边没有凑到容鸿的身边表现殷勤,与她相反的是容静冬,她赖在容鸿的身边,朝他撒娇,还表现了一副心疼的样子,更是小声地与容鸿耳语道,“哥,我跟你说,娘之前对你挨打的事情之所以无动于衷,都是容静秋教唆的,我去把娘搬来的时候,她就在娘的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