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别人家作客是有时间限制的,除非主人家留人用膳那就另当别论,不然哪好意思留下来?
容金氏看到女儿说得起劲,遂也不打断,心里还想着钟家提亲一事,精神有些恍惚没怎么留心去听两人都说了些什么。
江齐氏只好起身告辞,容金氏这才如梦初醒,随口挽留几句,是人都知道这些是客套话,江齐氏自然还是坚持家去。
只是临走前,她还是捏了捏容金氏的手低声道,“我跟你说的事情,你真得好好想想,别误了咱闺女的一生。”
容金氏自然是点头同意她这一番话。
容静秋跟在后面朝江齐氏福了福,看着江齐氏上了马车,她这才松了一口气,总算把这根搅屎棍给打发走了。
她上前扶着母亲往回走,路上人多口杂,她没有多说婚事这种关乎隐私的话题。
回到了二房的地界,进了正房之后,她这才道,“娘别全然信了那江夫人的话,那是骗人的嘴,哄人的话是一套一套的……”
容金氏有些疲惫地靠在罗汉床上,“别这么说你干娘,她这也是好心为你着想……”
“娘,先不说我们与薄公子有口头婚约,光是她劝您背信弃义,这样就要不得了。”容静秋很冷静地道,“人无信不立,业无信则不兴,国无信则衰,娘,人得要讲信用才能事事通达,不然只会成为人人唾弃的小人。说回我的婚事,如果您再允了钟家,那岂不是一女二嫁?这样一来,您让女儿如何自处?让世人如何看我们侯府?这是在跟人结仇啊。”
为了打消亲娘不该有的念头,她把事情往严重的方向去说。
容金氏一听吓了一跳,猛地坐正身子,“没有这么夸张吧?我们与薄家还没有交换庚帖呢?怎么就一女二嫁了?”
“娘,世人的嘴只会说得更苛刻,不然您等爹回来问问他,看看他支不支持您另选钟家?”容静秋把亲爹容澄给抬了出来,以容澄在官场这么多年的处世之道,他会知道临时反口只会招致麻烦,更何况薄老爷子是大儒之家,得罪了他,等于得罪了全天下的读书人。
容金氏不说话了,女儿的言辞如此犀利,让她如何回答?
私心里也觉得钟家也是门好姻缘,钟渠她是见过的,也是一表人才,京城多少贵夫人梦中的乘龙快婿。
可惜了没能早点来提亲。
容静秋看到母亲那一脸的可惜状,终于觉得牙疼了。
“再说我这身体状况,娘,您说我真能见容于那钟家的侯夫人?我怕我会被她给生吞活剥了,她巴不得我早死将来给继室腾位置呢。”
这话可不是全然在吓唬容金氏的,想娶她的人是钟渠,可钟渠的母亲钟桂氏应该是看不上她的,这种挑剔的人一向最难侍候,搞不好如今她心里正在想一百零一种整死她的方法。
指望男人的爱护来度过难关,还不如期待一下母猪会上树更好。
容金氏一听顿时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自己是经历过恶婆婆的,可容傅氏再恶,也不至于想到要弄死她。
她拍了拍胸脯,“你可别吓唬娘,她好歹也是大家出身,手段应该不会这么阴暗……”
“那可难说了,您以为人人都像您一样,哪怕不喜欢嫂子也没有做出格的举动吗?”容静秋冷笑道,“想要在后院折磨死一个人,多的是手段可以用。”
这话容金氏信,不过得多蛇蝎心肠的人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那您且看着好了,如果他日钟世子娶的不是他母亲看中的人,那这媳妇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容静秋不记得上辈子钟渠娶的是哪家的闺秀,毕竟不关注的人和事哪会多看一眼,但她对钟桂氏还是有点印象的,一个长相刻薄的女人,说话的声音有些尖细,她是极讨厌与她说话的。
当然钟桂氏可能也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