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终于发话:“行了,让她当堂再写一副不就好了。”
说着,他径直起身,把自己的书桌让了出来。
袁婉莹被急于洗刷冤屈的老先生送上了椅子。
拿起笔,心里突起了几分叛逆之意,袁婉莹脑中想起了一首打油诗,她立刻不加思索地下笔:
——江上一笼统,
——井上黑窟窿,
——黄狗身上白,
——白狗身上肿。
写完,袁婉莹抬起头,和这一班文宗修士们大眼瞪小眼,大殿之中一片安静。
老先生坐不住了,直接就冲了过来要看她写了什么。
只是他快,却有一个人比他还快。
青衣二师兄已经拿起纸,声音带笑地读了起来:“江上一笼统,井上黑窟隆——”
“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
他刚刚念完,便再也忍不住笑,哈哈大笑出声:“黄黄狗身上白,哈哈哈哈,这黄狗是掉毛了吗?是身都白还是一块一块的白?”
其他师兄弟们面面相觑,掌门师兄沉默片刻,对着袁婉莹吩咐道:“小友,你先下去,等我们商讨一番。”
袁婉莹眨了眨眼,决定把这首打油诗的名字,烂到肚子里,就让他们以为这是条得了白化病的黄狗吧。
她施施然的向殿外走去,却在即将踏出殿门的时候,掌门师兄温润如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小友,请问这首诗的名字是?”
袁婉莹心中轻叹一声,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子,对长得好看的人,总是多了几分宽容,尤其这个长得好看的人,声音也很好听。
她头也不回地应道:“咏雪。”
话罢,这小小的女孩转身向外走去,不高的身影,看上去竟然十分潇洒。
掌门师兄站起身,从师弟手中拿起了这一张诗作,轻声读了起来:“……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
这一次,促狭的二师兄,没有发出半点笑声,和他一样,所有的师兄弟,都在心里默默的,复述这一句诗作,只觉得配上诗的名字,咏雪,这一句诗,简直描写的活灵活现,就好像真的有一白一黄两只狗,在雪地里打滚一样。
半晌,掌门师兄慢慢地吐出了一口长气,眉头却一点一点地皱了起来,喃喃道:“没道理啊,就算钟不响,醒世锣也该响啊!”
他扭头看向了四师弟,表情严肃地问道:“你刚刚出去的时候,她在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