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做不到!
裴筠看出云琼姝脸上的担忧,于是又开口解释道,“皇上在未中蛊前就疑心顾家是敬王爷安插在军队里的眼线,而且他们很有可能已经知道云家其他人没死的事,属下怕对您不利,所以就请您这几天就不要来皇上这儿了。”
云琼姝想到了密信上的内容,不由得叹了口气。
钟言盛这个人不做帝王可惜了,竟然将事情的始末猜的这么准。
她将皱巴巴的纸递给裴筠,对方扫了一眼信,冷笑一声,“果然,和皇上之前想的一模一样。”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裴筠犹豫着开口,“您若实在想见,就趁夜深了无人时来吧。”
“也罢,我知道了。”
夜深时分就夜深时分吧,能见到人就比什么都强。
“那这封信您打算怎么处理?”
经裴筠这么一问,云琼姝是该好好考虑一下了。
送之,泄露秘密,毁之,则打草惊蛇。
思量后,她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我知道怎么做了。”
只见云琼姝走到书桌后面,取纸,提笔,沾墨,开始书写着什么。
裴筠跟过去,只是低头这一眼,就对这惨不忍睹的字迹产生了怀疑,“您确定”
“你放心,我相信锦瑟可以看懂的。”
原来是给叶锦瑟写的。
裴筠松了一口气,心中默道,“真是难为莲娘娘了。”
不一会,云琼姝就完成了她的“大作”。
她想重新写一份假的密信,再让鸽子送去敬王府,以免钟晗澈起疑心。
临摹顾北阳的字,也许云琼姝不行,但是叶锦瑟一定可以办妥,毕竟她曾临摹过离国大书法家荀林子的字,都被人连连称赞足以“以假乱真”,更何况,这只是一凡夫俗子的字迹了。
新密信的内容差不多就是“钟言盛并未中蛊,而她自己与其吵了一架,陷入冷战”云云这个意思。
云琼姝放下笔,吹了吹未干的信纸,折叠起来将那纸条一同塞了进去,递给裴筠。
她的字,真该练了。
不过要等回京再说吧。
“务必差人送到锦瑟那儿去。”
“娘娘放心。”
待他走出营帐,云琼姝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长舒一口气。
两日后,云琼姝收到了叶锦瑟送来的信。
上面说事已办妥,让其安心。另外就是,她发现了粉翠的种种异常,似乎不再忠心于她了。
云琼姝得知后连连冷笑,这种人,和清莲就是一个货色。
等她回京后再收拾她吧。
终于挨到了月儿东边挂,云琼姝才溜出自己的营帐,直奔钟言盛的住处。
十天,整整十天了,钟言盛就这么每日靠续命丹吊着命,军医们都束手无策,一点进展也没有。
“皇后娘娘。”守在门口的裴筠拱手道。
“还是如此吗?”
裴筠抬头,看见了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神。
但最后,他依旧摇头。
“……”
云琼姝没再说话,掀开帐帘走了进去。
只见榻上的人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瘦削了不少的俊脸在照进来的月光下,显得格外苍白。
云琼姝坐在床沿边,颤抖着手去探钟言盛的鼻息。
微弱。
再往下,那双大掌冰凉的简直不像话,云琼姝将它们贴在脸上,试图用余温让他暖和一些。
“言盛,你知道吗?我恨你。”
云琼姝凝望着紧闭双眼的钟言盛,像是对他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
“我恨你明明发过誓,今生不论遇见什么都要与我一同面对,却瞒着我做出这样的事,你想过我知道真相以后会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