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还有个不情之请!”刘錡笑着拱了拱手,“我听子充说那完颜宗望乃是金国战神,所以我想请官家允准我见见这位二太子!”
“就是那二太子面圣的时候吗?”
“对!我想在一旁观察观察,也算咱们心里有个底!”
师师寻思了一下,脸上悦然道“嗯,这事也要紧啊,我一并都跟官家说了吧!我看啊,四厢就负责一些金使的接待吧,呵呵,你与子充就算打仗亲兄弟了,你们彼此还能照应着!”
“也好!虽然我手上还忙着操演的事情,可谁让如今是非常之时呢!子充还叮嘱了我一些事,都是要紧的!”
过了一会儿,师师忽而叹息道“不瞒四厢说,这会子让你去假扮官家召见金使,官家都不会皱一下眉头的,他老人家如今就不愿操心这些棘手之事,只想清静,做个富贵闲人!”
“唉!如今两国即将正式完成结盟,总算顺利走出了这第一步,将来如何,仍旧不可掉以轻心啊!”刘錡转脸看了看醉杏楼外,“我听子充说,二太子兄妹也好佛,咱们或许可以在这上面做做文章,此事我心里还没有谱儿,姑娘不妨也留心帮着想一想吧!”
“也好!不管如何,咱们都多种善因,那善果能否结得出,就看佛祖成全与否了!”师师虔诚地合十了手掌。
这日,徽宗在专门接待辽使的紫宸殿召见了斡离不、完颜绰等金国一行人,刘錡就空手侍立在台阶的一侧。
金国一行人行礼毕,徽宗命人给斡离不、完颜绰兄妹赐了座,徽宗朗声笑道“二太子之神勇,朕已有所耳闻,深望汝来日在灭辽之役中再立大功,到时二太子再来我国时,朕必出汴京三十里相迎,呵呵!”
“此番有幸一至贵国都,得贵国诸相公出城相迎,已是荣幸之至!”斡离不站起身来以女真的礼节向徽宗致意,“在我国时已听闻说陛下文采冠绝,风流盖世,今日万幸得见陛下圣容,宗望真不虚此行!”
徽宗没想到斡离不的汉语讲得这般好,虽然口音还有点怪异,可见绝非凡类;又见他这般恭维自己,更是心花怒放,于是自得道“我们汉家有言,‘马上得天下,不可马上治天下’,将来贵国成就大功,要想国祚绵长、人民安乐,还是须礼法、文德!毫不自谦的说,我中国在此一上头还是执牛耳者,呵呵!不然二太子也不会这般熟悉汉文了吧!”
“华夏自古圣贤辈出,自是令人心向往之!”斡离不略一低头,做了个礼佛的动作,“不瞒陛下说,宗望也是一位佛家弟子,先时在国中听闻陛下不敬我佛,我就想着此必是以讹传讹的不实之词,及至到了贵国一看,果然如此!”
斡离不此言一出,徽宗不觉有点脸红,幸而如今已是改弦易辙,不然叫人家看了,不伦不类的,岂不有伤华夏威仪?徽宗于是侃侃道“自我朝立国以来,儒释道三家皆被尊崇,只是列祖列宗难免各有所偏爱,如朕曾祖仁宗皇帝,便以崇佛著称,其当国也最久!”
“贵国众生芸芸,海纳百川,当真大国气度,令人不胜钦仰!”斡离不由衷赞叹道。
徽宗又与斡离不闲谈了一会儿,问了些金国的情事,刘錡注意到斡离不皆对答有度,又细观其神色,觉其从容淡定,目光深沉难测;斡离不究竟身份尊贵,不似一般的使臣,只是他的女真装束还是让刘錡忍不住生出些大国的自负。
刘錡目不转睛地看着斡离不,这也引起了斡离不对他的注意,两个人的目光便于不期然中交集在了一起,谁也没有躲闪,最后彼此便含笑致意。
徽宗召见金使毕,刘錡受命礼送斡离不一行人回礼宾院。出了紫宸殿以后,斡离不走近了刘錡问道“我观阁下意气自若,与众人不同,莫非也是久经沙场之辈?”
刘錡穿的是官服,斡离不凭衣着看不出他是文官还是武官,可是听到斡离不如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