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相信她的话,这林暮也没办法,她总不能说是因为张正则和傅宪之是朋友,两人早有约定,今天就是假打吧?
这时候,傅宪之开口解围“我认同关副官的看法。我与张正则有过一些交集,不管是同在北方政府共事时,还是后来我们交战,他这个人我了解,我相信他说的。让王师长撤出阵地,别被误伤了。”
“督军,咱们这边也架起喇叭吧,总得回张司令两句不是?人家这么欣赏您的。”林暮建议。
这正合傅宪之所想,“去吧,告诉张司令我也欣赏他,还有我们准备炮击他们的哪块阵地。我们也是顾及军人荣誉的人,不会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是。”林暮接了命令下去了,留那一屋子参谋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打仗的。
炮战了几个回合之后,天色渐黑,两边都偃旗息鼓。
就这样大家互相喊话,稀稀疏疏的炮战打了三天之后,张正则的阵地上又在冲傅宪之喊话了“傅督军,我们张司令认为你我两军激战三天三夜,双方已经伤亡惨重,士兵都需要休息和疗伤。不如我们各自退军,这次就算战个平手,下次再战。”
什么激战?到后来两边连炮弹都不舍得多扔两颗了好吗?还伤亡惨重?那片荒地确实挺伤亡惨重的,除此之外,人马可是连根毫毛斗没伤到。
傅宪之让林暮命人也喊话给张正则“张司令,经此一战,你我二人都证明了军人的荣誉和气节,我们改日再战。”
军人的荣誉和气节?大概体现在大家喊话的时候都挺有礼貌,谁也没诓谁,说打哪就打哪吧。
这真是大家生平打过最友好的一仗了,那些参谋后来也不说话,反正都心知肚明,傅宪之和张正则不是真的准备血战一场。
傅宪之带兵回城的时候,他吩咐林暮,“就说咱们的士兵伤亡惨重,孙成余之前安排的医院不够用,我们要进城,去城中的医院救治。”
“是。我会再给每一名伤员安排四位警卫员的。以显示咱们督军宅心仁厚,爱兵如子。”林暮估摸着这仗具体打得怎么样,孙成余和肖文渊这帮人早就知道了,北平内阁知道也是迟早的事情,傅宪之这是准备要让自己的部队进城了。
只有傅宪之的部队进了城,他们才能和肖文渊这个警务厅厅长抗衡,否则虽然傅宪之兵马多,但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肖文渊警务厅的那些人可是都在城里呢。
傅宪之笑着摇摇头“你啊,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俏皮话这么多了。”
这几天傅宪之去打仗,城里的各种势力活动得特别猖獗。
留守督军府的士兵来报“督军,您让我注意着些俞老板那边的事情,这几日您不在,有些进步学生去找俞老板,请他唱一些他们编的进步的新戏,反对洋货。日本人知道了这个消息,要求俞老板唱亲日的新戏,还特意找了个懂戏的汉奸编戏。”
傅宪之把外套递给林暮,他坐在沙发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你去警告一下日本人,告诉他们俞老板就是好好唱戏的,不涉及这些个政治。”
“是。”那个士兵正要去办,林暮拦住他,“等等。”
她把傅宪之的外套挂好,“督军,这事交给我去办吧,您这几日也别去听戏了,该让俞老板看看这外边的天变成什么样子了,他总不能一辈子只看得到戏台子上的那点悲欢离合吧。”
她觉得这是一个契机,一个让俞昭明重新振作的契机。这些年俞昭明之所以安安心心不管其他的只管唱戏,还不是因为有像傅宪之这样的旧友护着他,该让他清醒清醒了。
“行,你去办。”傅宪之放下茶杯,这事情交给林暮他放心。
傅宪之刚回来,还没喘口气好好休息一下,没想到这第二天一大早就又出了事情。
好嘛,林暮又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