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起是第二日中午醒来的，醒来的时候，周围静的很，只有微微的呼噜声。他偏了偏头，就见着候二低着头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还未等他喊人，候二自个就头一点醒了过来。

“东家，你醒了？太好了。”候二见云起醒了，立时跑到他跟前，手伸着往他额头上去。伸到一半的时候，却猛的又缩了回去，露出了个憨憨的笑容。

“我睡了多久了，二哥呢？”云起瞄了一眼他眼底的青肿才道。

说曹操，曹操到。候二正要回话，云声就推门进来了。

“老六，你醒了正好。饿了吧？快来喝点粥吧。”

眼见着云声就要喂自己，云起忙接过了碗“我自己来。”

云声闻声就把碗给了云起，偷偷觑了眼他的脸色，这才有些纠结的道“老六啊，你也别太难过。这一回没考过，下一回再来考就是。”

“就是，就是。东家你还年轻，我在贡院门口瞧见不少头发发白的还在考呢。”候二在一边附和道。

云起手一翻，把碗里的粥都喝了，这才慢悠悠的道“考一回老遭罪了，我可不想再来一趟。”

云声以为云起受了打击不准备再考了，忙应和道“要我说，回村里开个私塾也不错。”

“这样小山岂不是不用去镇上读书了。前些日子，小海还说要跟着哥哥去私塾，这下好了。”候二忙点头。

云起好笑的看了他们一眼，这才开口道“我自己觉的答的还不错，若是运气再好些，兴许就考上了。”

“真，真的？可你不是没做完？”云声呼吸有些重的道。

“谁说我没做完，我写完了才出来的。要不是怕出来的太早，考官觉得我轻狂，我早出来了。”云起摇摇头。

云声闻言大喜，“这么说你还有机会？”

“尽人事听天命罢了。”云起也不敢说的太满。

正说着话，屋外面就传来阵阵哭声。

“这是怎么呢？”云起不解的看着云声和候二。这小院子不止住着他们这一伙人，还住着好几个赶考的书生，只大家都是闷在屋中做学问，并不怎么多说话。

“隔壁那老秀才，昨日回来后就这样了，时不时的哭一回。我们见着他这样，也怕你也想不开。”云声有些尴尬的解释道。

“我哪里会这样。”云起忙摇了摇头。

候二却是往窗外瞄了一眼，小声道“我听说住在西厢的那位，出来后就往城外的林子里跑。幸好他家小厮及时找到了他，再晚些怕就是去收尸了。不过我也听巷子里的张大爷说了，说是每年乡试过后，府君都会派人在各处林子和河边守着，就是怕考生们想不开。不过总有几个避开了所有人，最后真死了的。”

“老六，你可不能学他们。没考上就考上，你得多想想小山小海，还有爹娘和我们，活着比什么都强。”云声心有余悸的道。

“哥，你说的对，活着比什么都强。”云点头。他这次有点托大，这要是这具身体受不住，留下什么隐患就不好了。

说着话，候二出去端了碗药进来，云声就接着道“这就好。你风寒还没好，喝了药再睡一觉，等着晚上我们再说话。”

云点头，接过药一口闷了，这才躺了下来，他确实觉得还有些累。

第三日早上的时候，云起的病是彻底好了。

云声问他要不要出去参加文会，毕竟乡试过后，各大客栈都热闹极了。昨日下午，他跟候二还花了几文钱的茶钱进去。虽则他们听不懂书生们在讨论啥，但是也想着为云起打听点有用的。

不过，他这提议被云起给否了。云起只往余正则住的客栈跑了一回，下午就带着他和候二打道回府了。

回去的时候，正好路过县城。云起让他哥跟候二先回去了，他自个却是去了谢府。

谢明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