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韩栋，连着杜笙今年也不去考，所以后续的课程，他俩跟云起和余正则是分开上的课。这之后，韩栋消沉了不少。云起因着忙于课业，也没顾得上他。

每日里天没亮，他就起来了。先在院中打一套拳，再简单吃个早饭，就点蜡烛开始温习昨日的功课。等着谢明瑜起来了，他才往书房去。

谢明瑜先是检查下他们昨日做的功课，将有问题的地方挑出来讲解一翻，这才正式开始授课。因着要讲的东西太多，每每给他们俩讲完就到了下午，再没精力给杜笙和韩栋上课。

杜笙倒罢了，他自来便有些诗名。后来借着跟女冠们唱和，名气更是传到了府城。也因此，受到了府君的赏识，一封举荐信将他送进了府学。韩栋却没有这么好的运道，加上先前的事，他学业上也落下不少。好在谢明瑜怜他读书实在不易，便想着将他送去了朝云书院。因着云灼中了举，朝云书院很是挽回了些颜面。再则韩栋自觉在大家面前丢了脸，总是觉得有些不自在，所以便干脆的答应了。

自此，谢明瑜一心扑在他们二人身上。对他两个也严厉了许多，浑似变了个人一般。他俩个但凡有丝毫懈怠，必是被他叫去骂个狗血淋头。

余正则还好，他基础更扎实，功课也做的好，加上过了个年诗文大有长进，所以少有被骂的时候。云起却是因着做的诗太差，写一首就被骂一回。先他还有点打退堂鼓，到最后脸皮习惯了，写完了诗照样笑着脸往谢明瑜哪里送。

偏谢明瑜想尽力帮他提高短板，不仅找来了历年乡试的诗赋题让他写，还自个想了一大堆的题目让他写。但凡写的差的，先骂云起一顿，然后就指出问题让他回去改，改不好继续骂。有的时候他自个也帮着改，一直到他满意为止。为此，有很长一段时间，云起做梦都在做诗。不管是见着月亮，还是刮风下雨，他都会想想能不能写出一句诗来。

以至于被放养的谢泽，每每看到云起拿着诗去找他阿公的时候，都要用怜悯的眼神看他一眼。

等着云起把谢明瑜出的诗题都完成了的时候，五月都已经过去了。谢明瑜见时间不够，也就不再逼着他做诗，改而开始集中讲策论破题和一些重难点。早在去年的时候，他已经将乡试甚至进士需要用到的知识都讲了个七七八八，不然后面也不会带着云起几个去游学，以此来扩大他们的见识。如今，却是进一步的拔高，希望他们能在乡试取得一个好的成绩。

他之所以让几个学生去参加乡试，便是存了希望他们一次考过的心思。只他不能说，说了就是压力。谁知道那两个直接放弃了不去考，他也只能恨铁不成钢。好在还剩两棵好苗，他怎么能不上心。所以对着云起和余正则，他把他前十几年学的和后十几年悟的一股脑的全给讲了出来。这事极耗心力，以至于七月的时候，他就累倒了，在榻上躺了好些天。云起和余正则被他的病给吓着了，再不让他授课了。只说他已经尽了为师的最大努力，剩下的就靠他们自己了。

七月的时候，云起只回去了一天。因着时间紧，他连田里都没去看看。只回家拿了些换洗衣裳就又赶回了谢府。每日里除了打一套拳，就跟余正则一起闷在谢府的书房，从早学到晚。累了就躺在书房的榻上歇一会，两个人时常会讨论下功课，也会在谢明瑜好些的时候将写好的策论给他批改。

对于两个学生的表现，谢明瑜很是欣慰。所以去府城前的前三天，谢明瑜赶了他俩个回去，说是让他们家去准备。这一日，云起一大早，拜别了谢明瑜，和余正则一起出了谢府。

七月底正是天热的时候，人坐在牛车上，得不停抹脸上的汗，不然汗水容易糊了眼睛。

进了靠山村后，赶牛的车夫就问他，说你们村里的稻子好生奇怪，怎的瞧着不怎样的田里的稻子反倒比好田里的稻子生的好。

云起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