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知秋是吃了晚饭才回去的,若不是云起家里实在没地方住,这家伙还想来个秉烛夜谈。
今夜的月亮又大又圆,屋里亮堂堂的。许是晚上吃饱了,两孩子都还没睡。
“爹,月亮可真圆。”小海指着窗外的月亮道。
“嗯,今天十六,十六的月亮最圆。”云起跟着看了回月亮,扭头问小山“小山可知道你秋叔的名字?”
“知道,秋叔大名叫张知秋,月婆婆叫他小秋,说是因为秋叔是秋天生的。”小山立马回道。
“小山可真聪明。对了,月婆婆可是知秋的娘亲?”云起摸摸他的头道。他这一天硬是没叫人,幸好张知秋是个心大的,并没注意这些。因着怕露馅,他说的也少,倒是从张知秋那里听来了不少消息。
小山腼腆的笑了笑,这才“嗯”了一声。
“对了,爹做晚饭的时候,你们在屋前说什么?”云起又仔细想了一回,忽然皱起了眉。他说人心大,他自己后来不是也没怎么注意,特别是吃晚饭的时候。他有个毛病,那就是熟了以后,说话比较随意。怕是已经暴露了,只这种事毕竟匪夷所思,所以张知秋应该也不敢确定。
“秋叔问爹你最近对我们好不好?还问我你最近做了些什么事?我说爹对我们可好了,比以前都好。”小山笑咪咪的道。
云起闻言,额头上骤然起了一层冷汗。不过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看张知秋临走时的样子,似乎并没有揭穿他的意思。又或者是他太多疑,张知秋就是这么个心大的人。不管如何,他是旦不能承认的。
小山见他爹呆坐在床头不说话,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爹,你怎么呢?”
“没事,爹想起了些事。天晚了,睡吧。”云起说着将把个头伸到窗外的小海给拉了进来,这娃正并着塘里的青蛙“呱呱呱”叫呢。
这一夜,云起一夜都没睡好。先是失眠睡不着,后半夜好不容易睡着了,又做起了噩梦。梦里,他与张知秋发生了争执。张知秋骂他是阿飘,还跟村人说要用火烧死他。火苗刚窜起来的时候,他就给吓醒了。
擦掉额头上的汗水,他这才翻了个身。跃过后院的篱笆墙,能见着远处的小青山。太阳还未升起,只林子顶上有着一抹天光。
忽然,从小青山上走下来个人,看那衣裳似乎是张知秋。
云起吓的坐了起来,喝了杯凉水压了压,这才又往窗外看,却是没见着人。就在他以为看错了的时候,张知秋又出现在后院的小路上,手里还提着个小木桶,里面不知装的什么。
兴许是心虚,他悄悄的躺回到了床上,耳朵却悄悄的立了起来。张知秋是从后院进来的,还喊了他一声。见没人回应,这才走到了窗前。紧接着,他就被狗血淋了头。不,也许是鸡血也不一定,反正腥的很。
好不容易睁开眼,就见张知秋正一脸紧张的看着他。使劲瞪了他一眼,这才记得偏头往床脚看去。两个孩子都未醒来,他这才深深松了口气。
抹了把脸,人这才坐了起来。他可以躲开的,但这结果比他想的好的多,再加上他心虚,所以没有生气也没躲。甚至还有点羡慕原主有这么个朋友,他在现代的身体里估计也换了芯,只不过怕是没几个人发现,甚至连怀疑估计也没几个。他这个人向来独来独往惯了,没几个真的了解他。便是变了,估计也没人发觉。
怕吓着两孩子,云起费了老大的劲才把床单给换了。待将床单藏了起来后,他这才推门出去了。
后院里,张知秋正蹲在墙根,头低的低低的。云起走到他跟前,他也未抬头。
“你一大早发什么疯?”云起压着声音问道。
“云起呢?死呢?你又是谁?”张知秋猛的抬起头,眼睛红的吓人,好似一夜未睡一般。
“半个月前我生了一场风寒,醒来后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