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进山峰,只是七念非常不解,这样做有什么意义?二师兄为什么要这样做?
上一次闯山,是因为他要来这天坑,是因为当时的悬空被夏宇和书院大先生一起闯过了一遍,但是此次闯山,他又是为了什么呢?
其实很简单,二师兄只是要让小师弟放心地离开长安,去做他自己的事。
有道理,有理由,这事便做得,可以理所当然地去做。
晦暗的世界里。铁剑一次又一次的破风而起。厮杀之声震天而响,从未停歇。无数的残肢断臂,在空中飞舞着,无数的鲜血在山间泼洒。
二师兄开始闯山了,这一闯便是三天三夜。
三天三夜之后的,二师兄再一次的来到了般若峰上的那道极高的崖坪之上。
身后是遍地的僧侣尸体,鲜血像溪流般不停淌着。
二师兄是身上的破落僧衣也已经被鲜血染成了鲜红的颜色。
这道崖坪上没有梨树,因为梨树在书院。这里只有很多的蔓藤,以及早已变成了废墟的破旧庙宇和一座蒙着灰的白塔。
白塔前没有坐人,而是坐着一位容貌很是寻常的老僧,这是人间的佛。
二师兄走到老僧身前,此时已经没有人能阻止他了。因为,唯一能够阻止他的七念被他用铁剑拍落在了山涧。
其实,悬空寺的那些僧侣也没怎么想要拦住二师兄,毕竟,即便他来到了这崖坪之上,又能怎样?
他是书院了不起的二师兄,但是独自一人面对已然金刚不坏佛宗境界高深的讲经首座,难道他还能够胜利不成?
讲经首座慢慢的睁开了双眼,看着二师兄平静的说道
“数年时间不见,二先生一如昨日。风尘仆仆,只是憔悴了不少。”
讲经首座的笑容很温和,眼神也很平静。
二师兄转头看着崖畔的那个缺口,沉默片刻之后,回过头对着讲经首座说道
“一日不能将这个万恶的佛国烧毁,我便一日不能安眠,自然会是风尘憔悴的了。”
那处曾经有株梨树,然后被夏宇连根拔起,带到万里之外,此时,那梨树应该在书院活得好好的。
二师兄忽然有些怀念了,怀念已经离开了许久的书院了。
所以,他要加快速度了。
讲经首座看着他,平静说道
“那箭,射不死我的。”
没错,在二师兄登上崖坪的时候,远在长安的宁缺,也在这个时候拉起了他的弓箭。
书院现在最强大的手段,或者说最有效的杀伤方法,其实对于这些修行界顶尖的大人物来说,并不是什么秘密。
更何况,讲经首座如今的修为也很是高深,在宁缺拉弓搭箭的时候,自然是能够感知到的。在联系到二师兄这几日的行为,猜到宁缺要射自己也不是什么难事。
多年前在月轮国的白塔寺,讲经首座便接过宁缺的铁箭,更准确来说,他连接都没接,因为他避都没有避。当时他的注意力都在夏宇身上,心神想的都是如何将夏宇杀掉。
所以,他不怕宁缺的箭,即便如今的宁缺的箭有着长安城惊神阵的加持,但是,金刚不坏的讲经首座依然不惧。
同样是面对元十三箭,首座的神情要比屠夫平静很多,一是因为生死观不同,二是因为他曾经经历过。
讲经首座平静的看着面前浑身是血的二师兄,他的眉角有些微扬。他不是得意,而是淡然。
“世间从来没有能够镇压一切的法器,佛祖留下的棋盘,以及那个铃铛都不能做到,书院那个由凡人打造的铁箭又如何能?”
首座微笑着问道
“我真的很不理解,那些铁箭可以射死很多人,为何你们一定要选择射我?”
二师兄缓缓的开口了,说着很是无奈的话,但是,却又显示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