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粉玉镯子随着月娘抬手的动作,也轻轻摇动着。
粉玉剔透,里面仿佛水在流动一般。
钟宛灵的目光,只在月娘的脸上转了一转,便被她那粉玉镯子给吸引了过去。
“不对吧,”钟宛灵眼珠子一转,兴奋得嚷嚷了起来,“你骗人!你绝不可能是太子妃!”
“哦?我怎么就不是太子妃了?”
月娘顿时,心里就生出了些不满。
她当初输给肖伽,也就算了。
她输给肖伽的,也并不是在苏越心里的地位。
而是输给了权势地位。
男人嘛,总是喜欢这些的。
甚至就连月娘自己,也很喜欢这些。
只要有了权势地位,其余的珍宝美人,还不都是应有尽有的。
又何必非要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呢。
正因为如此,月娘才放了苏越一条生路。
只是迷惑了苏越,让他亲手杀了肖伽,更快地终结了西越国的命数。
如今却被钟宛灵这么一个小丫头给抢白了,月娘自然会心生不悦。
“你倒是说说看,拿出点证据来。要不然的话,匕首、白绫以及鹤顶红,这三样玩意儿,你自个儿随便挑。别以为身怀异术,就死不了了。这天底下,有的是能治你的办法。”
月娘说着分外残忍的话,嘴角却还带着温柔的笑意,只像是那画里走下来的菩萨一般。
钟宛灵不禁呆了呆。
她大约是第一次,见着月娘这样的女子,不由得就小声嘀咕了几句“什么呀,长得跟个观音菩萨一样,内里却是这样恶毒的。”
月娘的脸色,就在这一刻陡然沉了下来。
她直直地盯着钟宛灵看着,连眼睛也没眨一下。
钟宛灵这番话,让她想起了刚出山的时候。
她跟在苏越身边,也不是没有过柔情蜜意的日子。
男女之间,情到深处之时,也难免会说出些没羞没臊的话来。
再多的情话,过了这么多年,月娘也都快记不得了。
更何况,有些私语,原本就是脏得很的。
就是拿出去,也见不得人。
月娘与苏越情分断绝之际,她还把这些过往,只当做是对她的羞辱。
就是忘却,也还嫌太慢,怎么还会存心要记下呢。
只唯独一句,干净一些的。
月娘就是想忘也忘不了。
苏越说,月娘就是他的观音娘娘,还请菩萨怜悯他一些。
原不过是拿来羞人的,还带了点要讨好月娘的意味。
只是月娘每每想起,却都觉得愤怒得很。
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