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尽一尽地主之谊,没说别的。”米瞎子再次叹气。
“那就在城里找家邸店,住着舒服,吃吃喝喝的也方便。”李桑柔不客气道。
“嗯。”米瞎子回头看了眼大车。
李桑柔旁边,宋启明伸着脖子,正好奇无比看着他。
“你跑这一趟干嘛?”米瞎子含糊问了句。
“她们是从江陵城里,跟着我过来的。”李桑柔用手背拍了拍宋启明。
“北齐拿下了鄂州、随州,荆州唾手可得,拿下荆州,必定剑指襄阳。
合肥一战,南梁轻骑损失殆尽,北齐数十万轻骑沿江驻守,南梁突袭了几回,都无功而返。
没有轻骑,如同手无寸铁。
大先生的意思,应该是想缓一缓。”米瞎子说完又叹气。
“缓一缓,以便让南梁重新招兵买马,重建轻骑,让南梁北齐重新势均力敌,是吧?
只有南梁北齐势均力敌,你们夹在南梁北齐之间,才好左右逢迎,这日子才逍遥。
你们门里的打算,你早就知道是吧?”李桑柔几句话说的极不客气。
“知道点儿。”米瞎子唉声叹气,“大先生是希望南梁北齐隔江而治,可不是为了本门利益,这样对天下好。
大先生没你说的那么不堪,本门也不至于如此自私自利。”
“你在江都城呆了很多年,扬州也呆过,去过杭城,到过建乐城,你说说,这样隔江而治,隔三岔五小打几场,隔上几年十几年,大打一场,对天下好在哪里?”李桑柔看着米瞎子问道。
“我看到的,一地一时而已。
我从小儿读书不成,学艺不成,学看相骗人都学得似是而非,要不是这双眼,连骗人都骗不了。
我就算看到了,想到了,也都只是浮浅表面。
大先生是有大智慧的。”米瞎子垂眼道。
“你心里明明白白,你家大先生这么想,是糊涂混帐,一厢情愿,这话是你自己说的,说过不止一回。”李桑柔斜瞥着米瞎子。
“瞎说!我肯定没说过!”米瞎子断然否认。
“你家大先生让你走这一趟,什么打算?让你说服我?先打个底儿?”李桑柔斜着米瞎子。
“大约吧,唉。”米瞎子再次叹气,“你这一趟,是什么打算?”
“劝一劝你家大先生,能劝得动最好,劝不动,就屠了你们师门。”李桑柔淡然道。
米瞎子斜瞥着李桑柔,宋启明呃了一声,缩脖子坐回车厢里。
虽然她不相信这位大当家的真能杀什么人,可是,说不上来为什么,她总觉得她说的都是真的。
“本门延续近千年……”
“没有什么是能永远存在下去的。”李桑柔打断了米瞎子的话。
“我是说,本门延续近千年,要是不能时移世易,跟随变动,大约也不能延续近千年之久。”米瞎子接着刚才的话道。
“实在不行,换个大先生?”李桑柔斜睨着米瞎子。
“本门大事,不是大先生一个人说了算,前山后山,各部各家,大家议定了才行。”米瞎子说一句话叹一口气。
他是真烦恼真忧虑,他就知道,这仗一打起来,就没个安生日子!
“那倒是挺民主。”李桑柔哈了一声。
“你说的那个民主,我觉得是好事儿。”
“不一定。”李桑柔呆了好一会儿,叹了口气,“我不知道,太难了。”
“就是太难了,怎么样都不对。唉,太太平平多好,打什么仗!”米瞎子这回不叹气了,往地上猛啐了一口。
两人不说话了。
南召县城确实很近,前面,已经能看到南召县城了。
南召县城不大,背靠大山,前临大河,山青水秀。
穿过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