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嫌累,真是不想用一点脑子。想继续听的话也罢,我便继续讲。那行刺的女子被抓住以后,坚持要问出她哥哥的情况。不然便不开口,将士们没办法,只好把被禁军戳满窟窿的行刺男子尸体拖出来。那时女子才发现她的哥哥像芦草一般单薄,并且永远闭紧了那张几乎不开的嘴。
他们兄妹两个除了将审问福晋的营帐一顿大闹,错杀两名贝勒,弄塌帐子外无所收获。妹妹不肯说她二人的动机,最后与哥哥一样被戳满窟窿。这是两位不懂得屈服的人。什么,我没有在夸他们。不懂得屈服在我这儿是贬义。他们不是明知而故犯,而是真的不清楚该怎样行刺。兄妹俩搂作一团,分不清是他还是她。
那时整个营帐中的人都恨不得要杀死那两人。一个是身子一碰就碎了,还有一个是不开一同长大的等等,我为什么要猜他的动机?你问我怎么和他们认识的?他二人原本躲在我帐子里,后来被我发现。我把阿吾骶的金约给了那女子,那女子最终将金约又还给了我。给金约认识的?不,不是这样的。
五贝子没有再继续讲下去。他想起了两兄妹的遭遇,久违的。
“行了,去睡吧。”五贝子这样催促赛德梅达。他本来还想将阿吾骶和阚勉比试射箭的事也一并讲给赛德梅达听,但赛德梅达听到五贝子在催促自己,便没有留恋,怏怏地松开身上的毯子起身。五贝子见状也就不再多言。
“故事是好故事,但爷,太难受了”赛德梅达小声说。
“你要是去了京城,这样的事也——”五贝子没有把话说全。他将赛德梅达递回来的毯子嫌弃地撇在一边,等赛德梅达走远后才掏出京城的来信,独自坐在看不见星空的喀什噶尔天幕下。
阿吾骶与阚勉争夺金约已经是大约二十年前的事了。五贝子铺开信纸,借助不远处烛炬的光亮又读了一遍。
阿吾骶将她的头发全部剪掉,真正入了空门。老太监袁退儿来信的最后这样说到。五贝子把信纸揉作一团,回身丢进屋里。墙上的金约经过了二十年,身旁仍有不知满足的人守着它。唯一的不足是它的光辉退散,或许是没有更多的人争夺它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