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接受自己说的话。这就跟当初卫晟得知自己要嫁给吴世璠时所持的心情相似,她一边潜在地已经默认了这个事实,一边却觉得这是荒谬的决定。
郭叶肯定也是这么觉得,她之所以会情绪激动地过来质问卫晟,肯定是对她怀孕的事已经擅自做了定论。至于她为什么会逃避接受——
“那么说,吴世璠也知道了?”
郭叶大胆地在卫晟的面前直呼吴世璠的名字,反而让卫晟感到害怕。她等待郭叶的下文,可郭叶开始揉起了眼睛。
“我没有和皇太孙一同前去接先皇的遗体,”她自顾自地说起来,甚至给自己倒了杯茶水。低头的时候郭叶看见她的脑袋顶上原本别红丝毬的地方换成了一件朴素的圆形钗饰。想必是为了今天的迎接衡州军马所准备的,“我骗了他,得空来你这里,就是想知道你有没有怀孕。”
卫晟点了点头。郭叶大概没看见,她还在揉眼睛:“我以为他对我和我对他是一样的”
“要成为帝王的人很难做到这一点,”卫晟的怒气还没有平息,但她选择先与郭叶说理,“妃子的心思都差不多,将心倚在皇帝身上,但皇帝却不只有这一位妃子,还有其他的嫔妃,还有政务群臣百姓边庶”
郭叶将茶杯狠狠地往桌子上一砸。
卫晟闭嘴了。她看见郭叶在摇头。
“你看我在乎那些吗?我连先皇的遗体运到了贵阳府都不愿去管,你怀没怀孕显然更重要些,”在卫晟的印象里,郭叶的眼睛从来是娇憨地半眯着,从没有这样有坚毅的男子风采过,“我对吴世璠,就是这样的感情,所以你刚刚有一点说错了,皇帝不会对众多的妃子托付全部,可他会对皇后这样做。”
卫晟终于听懂了她闯入宫殿以来的问话,手不自觉地扶上肚子。察觉到郭叶紧锁的目光后,卫晟轻启朱唇:
“是,我怀孕了。”
郭叶早已不会暴跳如雷。她的情绪在刚刚拉锯般的盘问中已经消耗殆尽,现在的她像打盹的猫一般慵懒,眼里却凶光毕露。卫晟对上她的目光后瘆得浑身起疙瘩。
“娘娘!”卫莺的声音从门前传来,“要奴婢进来服侍吗?”
郭叶在逼近卫晟时还不忘记埋怨:“尤专去了哪里?”
尤专正在大门前反拧着卫萝的双手,研究她胖乎乎的小臂处被挤出的皱纹。卫萝的嘴里堵着她自己的绢子,还是卫晟成婚时卫夫人赏给她的。
唔唔,卫萝说。
门外也被郭叶罗列了一排用来看门的高大侍婢。刚刚卫萝开门时听到的就是其中一位的警告声。她现在才追悔莫及,怪自己没有早点看出郭叶来势汹汹要生事端。尤专的力气太大了,卫萝没有办法挣脱,指望卫莺,可她又进不去殿里。虽已经度过了秋天热而燥的几天,可卫萝仍然急得嗓子干渴。
尤专转而研究卫萝头上的发髻到底是什么样式时,只听得身后一声响。她放手去捉闯祸的卫莺,卫萝趁机来到殿门前。她死命地敲门,可被闩住的门纹丝不动。“娘娘!”她大喊。尤专已经回到她的身后,像猎鹰一般扑上来。卫萝被拖走时,便由卫莺替上。如此周而往复,竟让体格健壮的尤专焦头烂额。她不得不在抓到卫萝的同时开门叫了位同伴进来帮忙。两人一人捉一个,总算让卫萝和卫莺老实了。
卫萝早把自己的绢子丢了。虽然是卫夫人给的,可它现在是尤专的帮凶。故弃之。
“娘娘!”
没有东西堵嘴的卫萝放肆大喊。
她的娘娘正僵直在原地。
郭叶趴在她的肚子上静静地听了一阵,抬头问:“没有动静啊。”
“才刚刚探出脉象”
卫晟本以为郭叶会伤害自己,已经做好了忍疼的准备。可郭叶只是想听还未出生的孩子的动静。
“殿下会让你做皇后吗?就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