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果然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又或者说君子可欺之以圆不可欺之以方,总之不管怎么说,我以身为未来人的一千多年资讯优势,成功降维打击了诸葛老大这个智慧的化身,通过了这个难度为中等的考验。
毕竟诸葛老大与“我”近二十年的情谊,此次只是对我的表现有点疑惑,并不是真的怀疑我,只要我的解释尚算合情合理,诸葛老大自然会倾向于相信我,毕竟一个人要伪装二十年,几乎是不可能的。
虽然此次能说服诸葛老大可算是有点“胜之不武”,可是就如大学各科课程考试一样,能及格通过就值得高呼万岁了,所以我内心其实是十分激动的,真是不容易啊。
不管内心如何翻腾,我还是给出了早已想好的答案道“丞相,谡记忆中老丈并无说过自己有什么名号,平时也只让谡称呼其为柳爷爷,究竟‘柳’是其姓还是其名,甚至可能只是指屋前之柳树亦未可知。
只是谡依稀记得,老丈屋中书房藏书,有几本书写着‘五柳先生’的字样,谡估计‘五柳先生’或为老丈曾所用之名号。”
“连称呼名号都不欲显于人前吗?果真有高人隐士之风,罢了,其既不欲留痕于世,吾等也不必刻意寻此高人之迹,且随他去吧。
只是幼常,汝既有如此奇遇,何不对文长、子均等言明?”
“回丞相,此事既涉及他人之密辛,谡自不欲与外人言之;况此事亦是谡平生之大憾,更耻于于外人言之。
若非丞相问及,此事自会烂于谡心中,待谡百年之日,便消散于世间矣。”
“然则幼常何故独与吾言?”
说到这里,我顿了一顿,便往前一跪,俯首拜道“丞相与谡相识廿载,情谊深厚,丞相待谡如子、如徒,丞相与谡虽无父子、师徒之名,谡亦愿待丞相如父、如师,是故谡对丞相,安忍瞒之、安能瞒之、安可瞒之!”
我此言此行,一半是靠演技假装出来的,一半却是把对诸葛老大这个偶像的崇拜、对身为武庙十哲却“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惋惜以及原主对诸葛老大的孺慕等种种感情混合而成,所以说得甚为情真意切,说到后面甚至自己都完全沉浸进了这份感情,说话都带着咽声了。
诸葛老大听了我这番说话,呆了一呆,便连忙绕案过来,把我扶起,笑着道“幼常、幼常,不意汝竟怀如此赤子之心。
甚好甚好,吾近年常思,曹魏势大、稳占中原,兴复汉室,或许并非吾今生能成之事。
是故吾已着意挑选贤人、培育成才,以备将来之用,吾亦有意,择二三良才美玉,尽授吾之所学,待吾百年之后,还有吾徒能完成吾匡扶汉室之心愿。
依吾本意,数年前便当委汝大任,奈何先帝生前对汝有疑虑之语,故吾这些年来只能细察于汝,至此次方委汝守卫街亭之重任。
天幸汝得成大功,又深明‘仁义礼智信’此君子之道,如此吾已无疑虑,今日便收汝此佳徒,日后但凡为师之所学,汝皆可择之来问,为师必为汝细细讲解。
望汝能尽心歇力,再建功勋,与为师一同兴复汉室、还于旧都。”
我一听,连忙再次俯首拜向诸葛老大,口中称呼也改了,道“学生定当努力,不负老师之望。”
很好很好,看来我冒一些风险,成功坑了司马老贼一把,终于把诸葛老大的好感度刷满了,现在成功抱住了这条全三国最闪亮的金大腿,以后就大把机会蝇附骥尾了,不过前提还要让诸葛老大放心把繁琐事务交与下属处理,以免积劳成疾、英年早逝啊。
嗯,不错,这就是我下一阶段的大目标了。
拜师之礼既成,我和诸葛老大再次对案而坐,我便正襟危坐,静候诸葛老大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