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忆芝感到自己的脸瞬间发烫,低下头,恨不能钻进座椅里。
“单方面的?”秦弥稔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林霏给你支招了没有?你可千万不能让她插手啊!”
“为什么?”
“傻丫头,两句话就把你给套出来了。”
“烦人。”她的血压有点控制不住了,“为什么不能让林霏姐插手?”
“别想歪了。就是吧……别回头让她把人给拐跑了,哈哈哈!”
“你胡说。林霏姐才不是这样的人!”她使劲翻了一个白眼。
“我知道。不是这个意思。小五,我呢,不会说什么大道理,只有切身体会。”他用右手捏住方向盘,左手支在车窗边。等红灯的功夫,他朝着窗外沉吟了一下。“她来这个家之前,我们兄弟四个人已经几乎没什么来往。也不是刻意的,只是各人有了各人的事情。你知道的,长大就是这样。”
她趴在驾驶座的后面,伸出脑袋,认真聆听。等红灯换了绿灯,车子平稳地前行,他的话语也跟着记忆开始缓缓前行。
“那年大哥上大学了,我哥就要高考,我和笙倒是聊得来,可他在德国……我们四个只有过年在老宅才难得聚一聚。那时候和现在还有一点不一样的地方。我们住的地方相互也离得很远。”
他叹气的样子千载难逢。
“越来越疏远的关系,从林霏跟着笙回老宅过年的那一天开始,不知不觉地发生了变化。林霏这个人,你知道的,不怎么打扮,穿衣总是那么简单,连发型都很简单。说话做事也是的,你那天都看见了。她出门上街,一定是想好了要买什么,连路线都计划好了,一秒都不耽误,买好了直接回家。能三个字说清楚的事,她绝对不会说四个字。一个不会打扮,不喜交际,不爱逛街,不唱歌更不跳舞的女人,就那么莫名其妙地把我们四个人又拉到了一起。”
言忆芝煞有介事地侧耳倾听,也是千载难逢。
“那时候在老宅的不止有她,还有大伯母家里的表亲,村里也有很多……你知道的,你的四个哥哥可不是一般人。”他倏忽一笑,“可偏偏她好像瞎了一样,看不到我们一点好。每次大家一起的活动,要么看不到她,要么就是被笙拖着,勉为其难地在一边坐着。坐在那里,好安静。等大家都散了,通常都是笙把她抱回去的。那么热闹的场合,她次次都能睡着。”
他对着前方的高速公路明媚地笑。
“她习惯在小厨房自己做饭吃。渐渐地我们几个也都好像着了魔似的,天天跑到三房的小厨房等饭吃。我们在,她做了饭匆匆吃几口就回房间,好像我们有毒似的。哎!”
过了收费站,他在路旁停了一下,好像需要时间恢复力气。
“到了现在这个年纪我才明白。她只是不想惹事非。那些个女孩子,其实是厉害的。她也不笨,懂得躲着我们。躲着我们,就等于躲开了事非。这个女人,对我们没有半点兴趣,真可恨!”
“啊?”言忆芝没忍住,感慨冲口而出,“可恨?”
“傻丫头,我的意思是说,她不愿意为了我们浪费力气。这些天你和她朝夕相处,应该看得出来,一般的那些莺莺燕燕,不够她动动小手指头。她不是怕那些女孩子,而是——我们都不值得。”
他朝着半开的车窗吐了一口气息。
“后来大哥去了德国,其实就是去找她的,她八成都没注意到这些。大伯盖了新楼,让我们四家人住到了一个小区。那后来他们——她、笙还有大哥,在她大二之后,就只有过年才回来了。”
他松开刹车,选择了一条乡间小道继续前行。
“三哥,所以呢?我看不出来,你到底哪里喜欢她?只是因为她寡淡无趣吗?”
“寡淡无趣?”秦弥稔挑了一下眉毛,“傻丫头,那是很多人在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