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抱在怀里的熊宝宝脚底一样不干净,又是油又是土,只有蹲在程双脑袋顶的丧丧怪一副不染尘埃的世外高人样。
当小姑娘的眼神落在它身上时,丧丧怪深深叹了口气,无力的把自己摊成了一张饼,从巫师的尖头帽变成了贝雷帽。
门外是咯哒咯哒的鞋跟声响,透过书桌上错落有致的书本资料等,隐隐可见窗外有道人影随时都有推门而入的危险。
程双当机立断,往桌面上铺了一层纸巾,脱了染满血的袜子,在纸巾上擦擦脚,重新套上皮鞋。
黑皮鞋走路也有声,至少比血脚印的目标要小了很多。
可惜脚底的血渍已经半干涸,除非是用水洗干净,否则一样容易留下痕迹。
至于眼镜娘……小姑娘把借机又抱腰杀的鬼怪扯了下去,皮笑肉不笑的轻声说“我知道你能把自己镜化,遮住脚底应该不难吧!”
眼镜娘挠挠头发,憨甜的说“啊,我忘了!”
程双脸庞一暗,意味深长的看它一眼,弯腰用纸巾快速擦掉桌面的脚印,踮着脚尖走到一旁的简易书架处,暂时借用书架遮蔽身形,观察办公室的环境。
办公室不大,尽管对比程双的迷你身高它大的像道崎岖山脉,但它确实是一个单人办公室。
一桌一椅一茶杯。
杯中还散发着热气,茶香悠悠,配着此情此景,竟有种安逸祥和的氛围。
可惜遗憾的是,门外徘徊的并非真正的老师,而是一只蓄势待发、伺机嗜人的厉鬼。
门把手咔哒动了一下。
程双顿时缩了缩脑袋,桃花眸犀利的看向眼镜娘……
磨磨蹭蹭的将鞋底镜化的眼镜娘浑身僵住,很快它警醒的挺直腰板,加快了镜化的速度,学着小姑娘的样子,捡起刻意留给它的纸巾擦净脚印,撒腿往书架的方向跑来。
纸巾因为惯性,向桌下飘去。
“啊!”它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呼。
门,开了。
一只低跟皮鞋迈了进来。
眼镜娘又是遗憾又是焦急的看了眼桌下,随着门完全打开,它不在犹豫,躬身疾跑几步,动作矫捷的躲在了两本书之间的阴影里。
它冲着程双伸出手指放在嘴上,发出无声的嘘音。
纸巾悠然落地,脚步声临近,门咔的关闭。
一道瘦长的影子落在桌面,遮去了暖洋洋的光线,徒留一片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