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应当也不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行什么歹事。舒墨便就大大方方地走了进去,见里面是一张紫檀大八仙桌,上面蔬果酒馔,十分丰盛,香气扑鼻,舒墨觉得更是肚内饥饿了……
但还不是吃的时候。
她环绕一圈,首座是一位二十几岁的公子。一身紫色长袍,气质上佳,高挺鼻梁,一双丹凤眼,笑起来很是和煦,不笑的时候,显得有几分冷清。
在他身边坐着两个女子,弹琵琶那个有些眼熟,竟然便是昨晚在花船上见过的头牌如月姑娘。
今日她穿着淡蓝色外褂,月白色长裙,清爽得犹如一支蔷薇花。
舒墨见到是她,呼吸微窒。
想到昨日“流花舫”于妈妈那肥油可憎的面孔,一个劲地说着司靖宸在花船上呆了一个月,为如月姑娘一掷千金,如月姑娘又是如何迷恋于他,愈发往艳情暧昧里说,就跟蹲在床脚都看到了似的。
舒墨就感觉自己的心仿佛一点墨迹晕染在水中,丝丝缕缕,乱了方寸。
她暗嘲自己管得太宽。
司靖宸是她什么人?她又算是他什么人?
君陌舞早已死了。
就算君陌舞没有死,也不是他什么人,最多,只能算是一个童年的玩伴罢了。
而且,他们之间,早已隔了一道银河,那道银河的名字,就叫做……血海深仇。
想那么多做什么。
那中年男子见舒墨似乎是微微一怔,不禁打趣地笑道“如月姑娘果然风姿卓越,连这位才华横溢的舒小公子见到也都惊艳。舒小公子,这位是我们涿州城最著名的乐姬,流花坊上的头牌如月姑娘。”
如月展颜一笑,她容貌端正华丽,的确是个难得的佳人,笑容中却似总凝结着一丝丁香般的愁绪。她朝着舒墨略点了点头示意,眼神却也是微微一怔,这位小公子,似乎在哪里见过,有些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流花坊上的客人多如过江之鲫,她不可能一一都记起来,况且在她心中,现在都被那一个人占满了全部的空间,再也没有任何的位置了。
舒墨整理一下思绪,对着如月也笑了笑。
这一笑,心结尽解,便再也没有任何不自然的情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