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天,黄昏将晚的时候,终于煮好了一大盆水饺,再满满当当倒上两碗黄酒,这个年就算开始了。二人边吃、边喝,相谈正欢。
“报…”一个士兵火急火燎地冲进账内“将军,张殿帅来营,现就在帐外,特令小的前来禀报。”
张易和丁武快步走出军帐,只见一位身着便服、年逾五旬的中年男子站在军帐的正前方,他黑面皮、阔脸庞、高大威猛、从里到外透着一身的正气。二人连忙上前施礼道“属下不知殿帅今夜前来,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无妨,进帐详谈”张令铎duo言语利落、脚步轻快,张易、丁武互视一眼、连忙跟上。
账内,没吃完的饺子还冒着热气。张令铎看了一眼、感慨地说“看来我今夜确实打扰将军了。然,苟活于乱世,何以过除夕。故,将军勿怪。”
此言让张易深感不适,他汗颜道“是属下安于享乐,没能为殿帅分忧。属下自请责罚。”
张令铎到正位坐好,摆摆手说“唉,一盆饺子而已,哪里谈得上安于享乐。将军言重了,更无须自责。此次我身着便服前来,实是有要事相求于将军。”
“全凭殿帅吩咐。”张易恭恭敬敬地站着。
张令铎说“有消息称契丹和北汉联兵南下。宰相范质已命检校太尉赵匡胤统率诸军北上抵御。明日一早,圣旨就会下发。适才我已得军令,命我部挥军北上、抵御外敌,明日亥时开拔。将军需早些准备。”
“是,全凭殿帅调遣。”张易规规矩矩地回道。
张令铎又说“张将军,你跟随我南征北伐已有多年,经验丰富、战功赫赫,不知对此次朝廷调兵遣抵御外敌之事有何见解?”
张易深思着说道“殿帅从军以来,经历大小战役无数,往往攻必取、战必克,然未曾妄杀一人,仁义苍天可见,属下万分敬佩。请您放心,此次北伐,属下定当竭尽全力、惟殿帅之命是从。只是属下尚有一言相告,若言语无状,还请您饶恕。”
“不妨事,将军请直言。”
张易说“不知殿帅可划过船?当船体顺风下行时,无浆也可日行百里,若有船浆推波助澜则更好;当船体逆风上行时,即便划断桨撸也可能寸步难行;当船即将靠岸时,则需提前抛锚减速,否则必会撞上暗礁、得不偿失。”
张令铎起身走近张易,拍了下他的肩膀说“将军今日所言,我铭记于心。我既不会顺风而下也不会逆风而上,只会顺天应民、平稳靠岸。将军保重,告辞。”
张令铎走后,张易下令命全军准备北上事宜。次日一早,果然传来圣旨,圣旨内容与张令铎所言基本一致因契丹和北汉联兵南下,特命归德军节度使、检校太尉赵匡胤统率诸军北上抵御。众军听令,莫敢不从。
然而,哪里有什么契丹北汉的联兵南下之事。赵匡胤在骗来圣旨后,火速统率大军离开后周都城,且随即下令命高怀德、张令铎亲率大军,赶赴距离开封20公里的陈桥驿待命。
这个年注定不会太平。
继张令铎来访后,大年初一的黄昏时分,张易的军营里又来了一位特殊的访客——节度掌书记,赵普。
赵普一路走一路笑,人未来、声先到“光翰贤弟在哪?光翰贤弟在哪?可想死为兄啦!”
张易、丁武闻讯,只能出门迎接。见到赵普后,二人深施一礼“给赵大人请安。”
“贤弟,咱是自家兄弟,无须这般客套。来来来,为兄找你有要事相商,呵呵呵”赵普扶起张易、笑语连天地拉着他往军帐里面走去。丁武刚要随后跟上,却被赵普呵住“其余人等,账外等候。”有如此吩咐,丁武只能屏气凝神地站在帐外,时刻留意着帐内的一举一动。
军帐内,不管赵普怎样拉关系、套近乎,张易悉数游刃有余地应付着。大约过了一刻钟,赵普走出军帐,他脸上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