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虞文礼立在堂中猖狂大笑,随后指着沈老放声嘲讽。
“老匹夫,饶你再巧舌如黄,终究是大势已去,你的死期到了。”
沈老没有理他,此时他心下确实有些紧张,文成先生只说让他守住郡守府即可,却未具体言明所有计划,眼下门外是敌是友,他也不敢断定。
虞文礼见沈老如此,以为他胆怯了,便更加得意。
“怎么?你这老匹夫终于知道怕了吗?可惜迟了,今日我非将你——”
“砰!”
虞文礼话犹未尽,就听堂外一声巨响,郡守府大门被人从外撞开,一道爽朗的声音自堂外响起。
“哈哈,存中兄,被人指着鼻子骂老匹夫的滋味如何?”
虞文礼瞠目结舌的看向门外,就见大队身着光明铠、浑身染血的士卒一拥而入,当中两位两位全身盔甲的壮汉护着一位文士进门。
来人赫然就是文成先生,容副将与另一位将军护卫在他两侧,二人手握长刀,铠甲、刀身沾染着血迹,应该是刚杀过人。
文成先生扫了眼堂下众人,嘴唇微动,平静的吐出两个字,“拿下。”
容副将高声喝道,“先生有令,拿下众贼,反抗者格杀勿论。”
众卒呼应,“反抗者,格杀勿论!”
前来围困郡守府的,除了一些郡吏衙役外,就只有虞文礼带来的几个仆从护院,这些人岂能是这群煞气腾腾、虎狼之兵的对手?
见有反抗之人被一刀砍了脑袋,鲜血四溅,其余人吓的扔掉兵器,“噗通”跪地,高呼“饶命”。
虞文礼大惊失色,嘴唇抖动,手指发颤的指着文成先生。
“你——你是何人?虞世卿何在?”
待他话音刚落,荣副将猛的一脚踢在他膝盖窝。
“跪下!”
“啊——”
虞文礼痛呼一声,跪倒在地。
文成先生压根懒得看他,直接走向沈老。
“入城的叛逆精锐解决了?”
“嗯!”
沈老这才松了口气,斜倚着座椅,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擦了把冷汗苦笑道,“你个老东西,差点吓死老夫了。”
“哦?这倒是稀奇,原来刚直如存中兄者也有怕的时候?”
“废话,”沈老白了眼文成先生,反唇相讥道,“老夫不过是怕你这副老骨头折在钱塘,到时候陛下雷霆怒火下来,老夫可承担不起。”
“嘿,嘴还这么硬,看来老夫还是来早了呀。”
沈老无奈,每次与自己这位老友斗嘴,输的都是他自己,索性闭口不言,任他嘲讽,反正自己也不会缺斤少两。
文成先生知道他受惊了,便没再逗他,转身收拾郡守府残局。
“荣副将,派些人将他们全部绑上关进郡牢,等待陛下发落。”
“末将领命!”
荣副将招来士卒,用铁链绳索开始捆绑。
崔毅自文成先生进门就一直痴傻的盯着他,此刻被士卒用力捆绑,吃疼之下才回过神来。
“你——你——金陵传信你已罢官回乡,为何你会在这里?”
“哦?”文成先生好奇的看着他,“看来还是条大鱼,竟然还知晓金陵之事。”
随后又道,“你是谁人?”
“学生崔毅。”
“崔毅?”
文成先生皱了皱眉,感觉这名儿有些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这时,身后的沈老出声替他解惑。
“崔毅,催广平,天授初年进士,陛下曾言,同年寒门学子,唯他有你三分本事,号称同年进士进职最快那个。”
“哦,老夫想起来了。”
文成先生经沈老这么提醒,这才想了起来,一脸诧异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