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经允诺的墨鸦如离弦之箭,跃出大营,朝着王宫方向飞去。
从空中俯瞰地面,大片的向日葵正迎着朝阳恣意得怒放。
墨鸦在乐浪待了这么久,自然知道这里以前是大片的野菊花,后来才被国民拔除栽上了更有价值的向日葵。
饱受日光滋养的花盘开出了轮子似的花朵,几十片黄色的叶片似的花瓣均匀的分布在花盘周围,在那蜜蜂蝴蝶飞绕之间,花盘张开,露出金灿灿的羞涩的花蕊。
那黄色的花蕊褐色的花芯是那么的耀眼,墨鸦飞着飞着,莫名得眼睛一滞,差点流下泪来。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白凤骤然见到墨鸦,显得很是讶异。
“箕润的王宫不比新郑的韩王宫,规模要小许多,加上这里是中心所在,我想箕润一定就在这里。”
墨鸦东瞧西看,“找到箕润就肯定能找到你。”
“你的眼神很奇怪。”
白凤将两手交叉抱在胸前,碰里面填充起来的假物,眉头一皱,不得不垂下手臂。
“来的正好,速去回禀主公,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按计划行事。”
见墨鸦全然没有以前的稳重,仍在张望,白凤狐疑之色更浓。
“这里的这些印信是箕润的王命旗牌,你带着它们去见主公,这样一来,城内大部分守军都将置于我们的掌控之下。”
说话间,白凤往一旁行了几步,拈起案几上的几枚印信虎符,递给墨鸦。
墨鸦见其行动如常,并无不妥,不由得开口问道“你,不要紧吧?”
“当然没事,这种事要以平常心对待,就当它是个寻常任务,习惯了就好。”
墨鸦悚然。
“你为主公舍弃了这么多,如果弄玉将来因为你的这段过往轻视于你,我不会坐视不管。”
墨鸦在与白凤渲染兄弟之情的时候,心底暗想,为一女子,甘愿受此等苦难,到底值不值得。
果然,还是鹦歌这样杀手出身的女子更加直爽,相互之间有更多的共同经历,不会产生这样的难言之事。
“轻视,怎么会?”
白凤给了墨鸦一个安心的眼神,“弄玉知道我为了她甘愿身着妇人装扮,不知道有多感动。”
“再说了,只要适应了女人那不合脚的绣花鞋,妇人妆扮也没有什么不好,至少在任务过程中更加具备欺骗性。”
墨鸦“仅仅是扮作女郎?其他的呢?”
“还有什么,你怎么从一开始就怪怪的。”
白凤很是不解。
“比如,箕润昨夜在哪安歇的,毕竟你连他的贴身印信都弄到手了。”
墨鸦见白凤好像真的是不怎么再意,决定把问题再说的透一些。
“现在箕润又身在何处?”
“他昨夜到现在一直就在这间寢宫。”
白凤见墨鸦问起,疾走几步,掀起一直被帘幔遮掩的胡床。
墨鸦定睛一看,只见一中年男子双手反剪捆在身后,嘴里堵着一块绢布,想来就是箕子国君箕润。
虽然他的腿脚没有被捆缚,但箕润的身子却弓得像只虾米,两眼凸出,布满了血丝。
从他的扭曲的脸型以及凌乱的发髻,墨鸦可以判断出,箕润现在很痛苦。
转身将印信虎符塞在怀里,墨鸦低着头,半晌憋出一句话。
“我承认是我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