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没有再出幺蛾子,什么要人伺候着剔骨去刺才吃得下饭。
王文俊的“伤”也好像已经好痊,现在神情高傲,又摆起他学子风骨,要“食不言寝不语”。
王三秋倒是乐见其成,大家都不说话最好,只有王大财不习惯,他喜欢听俊哥儿时不时给他讲几句学问上的话。
虽然听不太懂,但显得俊哥学识渊博,他也能给铺里茶客说王家以后是要出官家人的,这次可是货真价实的。
饭后,桌上的碗盘还没有撤下,王文俊端着新沏的茶水喝一口就吐了,这是漱口,接下来才是喝下去的。
王三秋没这毛病,她只让何嫂子倒了半杯白开水去去油腻。
王大财也没有沏茶,他舍不得。
林氏也跟她儿子一样漱口喝茶,只是举动中,两只眼睛不停在王三秋跟王文俊之间瞟着。
何嫂子跟豆豆上前收拾碗筷,王三秋放下水杯,自然而然的站起来,帮忙将自己前面的碗叠放在一起,方便拿走。
王文俊嗤笑一声,端着茶盏慢悠悠道:“身为主子,还干这些下人才做的事,也不怕失了身份。”
身份?
王三秋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
以前王大财两文一碗的茶水,一文一碗稀饭的时候是什么身份?
一年前自己还在铺里跟一群醉鬼打交道,听着那些胡言乱语时又是什么身份?现在才吃几天清净饭就是高尚人了?
王三秋将手上的碗重重一搁,咚的一声砸在桌子上,斜眼就望向王文俊。
今天下午她收拾林氏时,这个堂兄明明知道还缩在院里不出来,就是一个外强中干的怂包。
此时被王三秋一瞪,王文俊手上茶水差点抖出来。
来王家两个多月,他也听说这个堂妹是野丫头,可这家里有大伯在,自己跟娘敲敲边鼓,一个女孩子再泼辣也只得听话。
现在堂妹不知道从哪里野回来了,自己跟娘第一晚上给她下马威是的确也让大伯生气,罚跪。
可自己也被收拾惨了,想到那一瞬间痛得差点脱气,他此时都感觉心里直抽抽。
当时痛得发晕时他还只以为是这丫头无意所为。
下午自己娘在前院嚎叫时,他跑到门边偷听。
想等着人上前去劝架,他也就出来训斥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