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屋外小道一直走,途经一个放弃的小码头,河道水浅根本无法行船。
到了这里王三秋心里大定,只要有人迹,这里附近应该还有其他人家可以问路。
只是小路无人行走,已经长满杂草,时不时还被水冲断,需要翻越或者绕行。
距离短的地方,乔九会抱着她跃过来,垮塌的地段长了,就要牵手拉她走。
初时还有些不好意思,多得两次,也就习惯了。
若是不想到家里还有人要死要活的等着,这气氛倒如同郊游一般。
在这期间,王三秋问起临桐县城外芦苇荡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对方三个人,有两个是跟在你身上,一直在船上,另外一个人提前出发,砍断了人家的木排,将船堵住。无论你是留在船上还是沿江走,都在他们的掌握中。”
“他们就埋伏在芦苇荡里面,只等你们过来,就要动手。至于他们想将你怎样……看在小船上动手时的情形,多半是想抓活的。”
至于被人活捉会做些什么,乔九没有继续说下去。
王三秋听得手心冒汗。
昨天才脱险境时,怕她受不了惊吓,乔九并没有给她细说此事。
直到现在才从头讲起,她还是透体生寒,想到自己无知无觉的在生死边缘走了几个来回,禁不住面色白了。
也许自己真的落在那些人手上,恐怕活着比死还要难受。
王三秋暗暗咬牙,那几个动手的人全部沉江了,可罪魁祸首蛮牛还在,自己绝不会放过他。
日头升起,渐渐毒辣,王三秋跟乔九攀折些枝条,在头上编成叶帽戴着躲避阳光。
王三秋皮肤白嫩,就是戴着叶帽,也已经晒得通红,再继续下去恐要脱皮晒伤。乔九就寻来一颗小树扛着,让她走在身旁的树荫中。
终于在正午时分,好运来了。
河岸边,一个小村落出现在两人视野中。
这是一处只有十几户人家的小村,位于交通不便的河边山坳,里面的小孩难得见到陌生人,乔九跟王三秋才一进去,就被大大小小的孩子围住,好奇的打量她的衣衫鞋子。
也有人在看乔九,没有黑巾缠头,他的容貌在这里更加引人注意,一路都有人指指点点,尾随偷窥。
在里面转了一圈,好像这里的人都怯生得很,无人前来应酬。
终于一个弓腰驼背,头发半白,身穿齐肩褂子,摇着蒲扇的老头出门来:“小哥大姐儿二位是打哪里来?是哪家客人?”
乔九上前拱手行了一礼:“老伯,我跟妹子是大余渡上的,有事走迷了路,现在太阳大,想跟你讨口水喝。”
“哎呀!走迷了路。唉!我们这盘溪沟是不容易找到路出去,好多人都是从老河道进来,就走岔了。”
听他唠唠叨叨,乔九耐下性子在他一句说完时,插嘴道:“老伯可方便让我兄妹俩歇息片刻。”
听到再次提醒,老头这才想起让二人进屋的事:“看我这老糊涂,你们快进来吧!”
说完对着院里就开喊:“老婆子,老婆子,来客人了!回来烧开水。”
一个身穿青灰大褂的老妇人抱着柴火从屋后走出来,一边走一边嚷嚷:“你这个兔子都不拉屎的地方,会有哪门子客上门,只怕是瘟神。”
“你这个婆娘张嘴就胡乱说个啥!”老头又气又急,调转蒲扇就想用扇把打她。
“你敢!”那老婆子脚一顿,怒视着他。
“来客人了,别闹!”老头声音顿软,还带着讨好的意思。
王三秋虽然又热又累,可也看得想笑,这老头明显是故意想在外人面前使些威风,可积威在前,他的实力不允许啊!
见老妇人还在对着老头嚷嚷,并未注意到自己二人。王三秋快走几步,来到她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