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秋,平时挣的钱不是都让你管着的嘛!你说我要用钱才问你拿,今天这个米面钱不够……”
王大财被女儿一眼看过来,就是一哆嗦。每次要讨些钱用,女儿都要大闹一场。
“我管着的?哦!我这就上阁楼给你拿去。”王三秋一边甩着手上的水,猛的直起腰来,她忘记腰肚还疼着,那一股酸爽袭来,差点让她叫出声。
王大财不敢答话,呆呆的立在檐下,看着女儿扶着腰板着脸,慢慢走上楼梯。
一进阁楼,王三秋也不顾腰了,她扑到有可能放钱的地方疯狂翻找。
来了这些天,她好像没有看见什么钱匣子钱袋子,王小姑娘会把钱放在哪里?
针线篮子里的夹层她找过,衣箱底也一点点摸过,王三秋看着满床的衣服喘气,她已经把屋里的箱柜翻了个底朝天,一个铜子都没有看见。
心里焦虑,王大财已经在下面催过两次,眼看着女儿这里的钱拿不下去,只好出门去,先用手上现成的铜板买些,其余的赊账,等过一天女儿拿出钱来再还上。
能找的地方都翻过了,王三秋小心揭开垫在褥子下的席子,那里是她最后的希望。
当一片黑黄的颜色映入眼帘,王三秋松了一口气,赶紧一一拾起,放在手上数数,足有三十多枚,其中有一个黄澄澄又大又厚没有孔的铜钱格外扎眼。
跟那些方孔铜钱的在一起,王三秋终于明白什么是大钱,什么是小钱了。
大钱两面都铸有字,王三秋半猜半蒙,认出是“南庆”“通宝”。
这些大钱也是为了方便携带和计数,一枚能兑换成十个方孔铜子,十个黄铜大钱又能兑换成一两银锭。
以王家的生意,大钱已经是最高面额,还做不到银锭的份上,就连大余渡的街市上,来来回回流通的也只有小钱大钱。
她从自己身上摸出还剩下的两枚铜子放在一起,加起来这里正好五十文,又从针线兜里翻出一块布将钱包上,准备全部还给王大财,这个当爹的又不会拘着自己零用,何必还占着人家血汗钱不放。
这可是父女俩的全部家当了,才这么一点?也不知道是不是全部都在这里。
以这几天对“自己”以前的了解,她有些担心,尤其是“自己”好像忘记了一些关键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