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慌了。
“胡说!雪儿日日在府,才不会做出如此不知廉耻之事,你莫要欺瞒侯爷!”
“呵!”
江暮烟冷笑:“我欺瞒侯爷!她与人私奔可是侯爷亲自逮到的!”
张氏缓缓转过头,难以置信地看向自己的女儿。
表情由惊讶,渐渐转为恼怒,再转为无比的失望。
“……娘”
江暮雪担心母亲又回到原来的老样子,强撑着胆子:“侯爷是什么性情,您又不是不知道,若是女儿真与人……私奔,他定会千刀万剐了我。”
说完,她偷眼看向寒铁衣,见他正打发时间般地,摩挲着的手里杯盏,并没有揭穿她的意思,松了一口气。
张氏心想,倒也是,女儿若真做出此等事来,以军侯屠杀岳家满门的凶残,一家人又岂能活到现在。
“江暮雪,这等瞎话你也编得出来。你先收了那人的定情玉镯,又约他去渡口私奔,这些都是不容狡辩的事实,侯爷全都知道。”
江暮雪心想,今日人多嘴杂,若我承认了,怕是日后要被整个京都城的人嘲笑。
而军侯本人,也不想这等事情传出去吧。
“侯爷自然知道,因为……本就是侯爷带我过去的!恰好撞见了一些……不想看见的人而已。”
“夫人,您还要不要点儿……”
寒松“脸”字还没出口,就听寒铁衣重重拍了一下桌案,冷声道:“够了!”
一屋子人鸦雀无声!
每个人都低下头,反思自己的过错。
连寒柏都在想,没能及时拦住寒松,还叫侯爷亲自呵斥,实在是失职的表现。
正厅一片静默,夜晚蟋蟀的鸣叫声,渐渐被突显出来,扰的江家众人心烦意乱。
寒铁衣自顾自地饮着茶水,似乎在缓解与小丫头交融时体内残留的燥热。
片刻,他打破沉默。
“夫人过来。”
他的声音尽可能地温柔,却依然在深夜里透着一丝幽冷和萧瑟。
江暮烟唇角上扬。
大姐姐,要死,咱们也得做个伴儿,如此才不枉姐妹一场,不是?
江暮雪起身,神色忧虑,慢吞吞地走了过去。
待她走到离他一步之遥时,他向前探身,将她拉到自己跟前,背对着跪下的四人。
拉开她的宽袖,露出鲜艳欲滴的红翡玉镯。
江暮烟得意一笑。
“夫人喜欢便戴着。”
他心想,我就是要让居心叵测之人都知道,纵然以为拿到了你的把柄,也无法用我来威胁你。
江暮烟目瞪口呆。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
连自己的女人与他人私奔,未遂之后,留着他人信物,也不毫不计较?
除非……他根本不是个男人。
想来,下了春药的饭菜刚上桌,没多久就派人出来追查,应该是根本没干那男欢女爱的事儿。
呵,大姐姐!
纵然待你再好,被一个霸道太监宠爱,对女子来说又有何幸福可言?
妹妹还真是同情你呢。
寒铁衣贴心地把江暮雪的袖子放了下来。
一双大手抚上她忧愁烦闷的小脸,又渐渐上移,滑到了她娇小的耳朵。
他捂住她的耳朵,给寒柏递了个眼色。
正厅里一声尖利的惨叫。
江暮烟前身,从左肩到右腹呈现一道瘆人的血痕,登时晕死过去。
“烟儿!”
秦氏惊叫着扑了过去。
这道剑痕看起来吓人,其实只是轻微外伤,流了些血而已。
寒柏最擅揣度军侯之意,知道他并不想大礼未成前,先杀妻妹,因此只是吓唬她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