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傅枭脸上的笑意越发深邃了起来。
“你说的对,人要做的确实是应该相信自己。”
“我相信你有那个能力,所以我一点都不担心我自己。”
“如果她想让我去死,那我这次一定会借着这次机会,满足她一直以来的这个心愿。”
“可是——”
冷傅枭突然看向了自己左手的无名指。
他的手也特别的好看,几乎是骨节分明,指骨修长。
甚至甚至他的手指往掌心处看,都会觉得他掌心的纹络,每一条线,都十分清晰。
恐怕这种人的手,哪怕随便上大街上算个卦,就会被说成是天生的命好。
只是到了感情线上,却有点杂乱。
似乎是求而不得。
又似乎是,永远都觅不到一个结果。
…
“如果她不想让我死,那么我无论如何都会留在这个世界上。”
“毕竟还有牵挂的东西,还有没有解开的执念,还有没有完成的事情,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他走了。
谁来保护她?
…
洛九白也顺着冷傅枭的视线看了过去。
或许别人可能不了解他,他身为跟在冷傅枭那么多年的人,哪怕不能全都猜透他的心思,也能略微猜个百分之三四十。
冷傅枭和言沐夜,仅仅只是领了个结婚证而已。
可是从来没有举办过任何婚礼。
甚至在香波索伦城堡里,有很多人也是直接喊言沐夜言小姐。
包括他也是。
言沐夜从来没有被冷家认可过。
当初冷傅枭在与言沐夜领结婚证的时候,冷家就没有一个人同意。
因为在他们看来,冷家未来的家主,绝对不可能是一个不学无术、混吃等死、非主流、杀马特、和很多男人纠扯不清、未婚先育、被人捉女干在床、品行恶劣、臭名昭著,身上还随时带着危险的女人。
冷傅枭一直以来在感情上都是个昏君,这个也是远近闻名众所周知的一件事情。
可也就这么一个昏君,心中一直都有个遗憾。
那就是自己从来没有一场婚礼,一直到现在,无名指上都缺一个戒指。
这样的婚姻总是不圆满的。
哪怕冷傅枭嘴上不说,可是洛九白就在刚刚他看向自己左手无名指的时候,也猜到了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
整个病房,像是与外面的夜般商量好了一样,瞬间沉寂了下来。
落地窗外,灯光璀璨,繁灯似锦。
整个人站在落地窗边朝外望去,都会不得不感叹感叹北城的夜景很美。
除了美之外,又会有一种孤单。
就是那么多盏灯,可从来没有任何一盏灯,是专门为他所亮的。
冷傅枭也不确定言沐夜对自己是不是真心的。
现在这个问题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如果什么事情都去计较真假,追究对错,那一个人活得实在是太累了。
某些时候,人生在世,难得糊涂。
他只想把这一份糊涂,一辈子留给一个人。
…
“洛九白。”冷傅枭朝着一侧的人看了过去。
“我想问你件事情。”
洛九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