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高凛西回府,适逢赶上荀穆出门办事。
宴会上被安郡王多灌了两杯酒,这会觉得手脚都不受自己控制。
高凛西躺在外屋炕上,心里热得冒火,头疼的厉害,摸探着要解领口处的旋金扣,解了半日没解开,索性蛮力拽了开。
仰躺在炕上半天,想着要小女人在身边,服侍他更衣洗漱不算,一双润凉手指尖帮他轻按太阳穴,温柔的话语萦绕在他耳畔,他爱听什么,她说什么,真是让人沉溺的温柔之乡。
“兑水,洗澡。”想她半日,才朝外吩咐预备洗澡水。
过了半天,一娇柔的身影轻轻袅袅,缓步走了过来,走到床边来,柔声细语说“妾服侍侯爷更衣。”
高凛西便以为是小女人回来了,又故技重施,给他制造惊喜。
由着一双纤柔的手帮她脱了外袍,“怎么又这般扭扭捏捏。”高凛西握住那一双手,放在眼眶旁说“头疼,你帮我按按。”
按了半天,觉得太是畏手畏脚,高凛西便以为小女人是故意的,微皱皱眉说“那日是我说了重话,怎么一点胸襟都没有,出门几日,回来不说想我,倒还闹脾气?”
自言自语说了半天,除了那隐忍的呼吸声,一句回应的话听不见。
“难不成还要我向你赔礼道歉?”高凛西一下子从炕上坐了起来,拦腰去抱跪在炕沿边儿上的人,“今晚上随你的意,在床上行事还不行。”
丫鬟彩凤一张脸羞红欲滴,隐忍的呼吸,微微阖上眼睛,等着侯府里掌家男主人的恩宠,手心里紧张的全是凉汗,心里重复着自家姑娘相劝的话富贵险中求,她和三奶奶身形相仿,嗓音相似,侯府由重规矩,侯爷又极重声名,只要熬过了这一晚,自家姑娘势必会为自己争得个姨娘的身份……
“谁准你进书房的,还不滚出去!”
彩凤一边系着外衫扣子,一边落荒哭着被撵了出去。
彼时外面听到动静,阖府从东院书房朝外扩散,一院一院的亮起灯来。
香风院,暖风院,温风院,清风院,舒云院,微云院,素院院,安怡居……
香风院里,周韵锦和高波正在床上,听见外面响动,问“何事如此沸沸扬扬?”心知肚明发生了什么,就是不知天时地利,彩凤争不争气,成没成事。
外面彩明把大众所知道的版本对屋里的七爷七奶奶回明了。
“不就是要了个丫鬟么,至于这样大惊小怪,正好三哥房里没人,收了就收了。”高波听了不以为意,拉上帐幔,过自己的新婚燕尔。
清风院里,二哥高涌同时参宴回来,这会才收拾利落,揽着姨娘春红,预备休息。听外面乱了起来,还以为是意外走水,扬声朝外问“怎么了?”
正房里,冯氏也听到了外面丫鬟秉明的原委,不免摇了摇头,刚开口要和清秋评论一番,便想起来自打清秋配人以后,晚上就家去住了。
咽了下话,想是沈氏从娘家回来,该是何等心情?
晚上沈暖玉躺在床上睡不着,便想着小时候当趣事听的睡前故事说是,在明朝还是元朝年间,有一开小糖坊的商人,有一天,糖坊的墙倒塌了,墙中的黄泥压盖在所制的糖桨上面,在清除黄泥时,那商人发现被黄泥覆盖过的黑糖变白了,于是找到了制造白糖的方法。
回娘家最多能住三日,沈暖玉心里想明日无论如何得去郝妈妈打听到的那家糖场看看。
“找黄泥做什么?”清晨,馨香听自家奶奶吩咐去寻一块黄泥,禁不住反问。
“我有用处。”沈暖玉笑说。
馨香也笑说“要说旁的,还好找,寻黄泥可就难了。”
沈暖玉给出个主意“在院中挖点土,浇点水和泥不就成了。”
“院中铺的是一色青砖地,没有挖土的地方呀。”馨香笑着,想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