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高寒冷看的认真,沈暖玉就坐在他身旁陪着他,适时添茶倒水,不说话打扰他,甚至于连吸气呼气声,都尽量放小。
不看别的,就看在沈二叔夫妇对待她的真情,即使是因为原主,她也愿意尽一份力。
高凛西看了一会,当真觉得妙绝,见旁边坐着的沈暖玉困倦得厉害,在勉力支撑,便揽揽她说:“去睡觉吧,我去书房看。”
听这话,沈暖玉反倒是精神了起来,想想书房桌案上她图快用眉笔写的那些现代字,忙站起身来笑着说:“侯爷先在暖阁里坐一会,书房桌上乱得厉害,妾身去拾掇拾掇。另外快秋天了,更深露重,侯爷单坐椅子也凉,妾身给侯爷取个垫子铺着,这样也舒服些。”
高凛西点点头,想是小女人对他、对娇娇,当真用心了。
沈暖玉便先起身去书房,一边拾掇,一边想:她就不装了,和高寒冷摊牌,就说自从上次投湖之后,手受了凉没劲,字也写不好了,画也画不好了,他会怎样?
因为高寒冷以为她是个琴棋书画样样都会的才女,现如今又肯伏低做小、温柔顺从,觉得他征服了她,才会有新鲜感的吧。
要是她摊牌了,她就是个普通的女子,他是不是就对她没性趣了,这样她就能解放了。
高凛西进书房来时,就见着她盯着桌子角发呆,像要做什么重大决定般的,禁不住笑问:“怎么了?”
沈暖玉回过神来,抬眼看向他,吞咽了下,“自从上次……”
话说一半,又不敢说了。想是原主不顾投湖自杀会给高家带来什么样的后果,高寒冷好不容易将此事翻了片,她这会再主动提起,不是自讨没趣……这样思前顾后,左怕右怕的日子,什么时候能是个头。
“自从上次什么?”高凛西想,无论在生活上,还是床上,亦或是外头之事,她都可他的心,那日她说,她倾慕自己,这话也许是真的吧,她关心他,他也应该关心她,在不违背原则的前提下,让她每天都高高兴兴的。
“自从上次侯爷让荀穆在外买了吃食,妾身便钟爱上了那荔枝条。”拉过椅子请他过来坐。
“想买荔枝条,至于下这么大决心?”高凛西笑看着她说,“明天让荀穆去买。”
“可以么?”沈暖玉又为他斟满茶,“别人会不会说闲话?”
“为什么说闲话?”高凛西坐在椅子上翻了一页书。
“因为侯爷对妾身太好,所以招来别人的闲话了。”
高凛西听了,将书往下压了压,“要因买个吃食就说闲话,以后该说什么话呢。”
高寒冷这话……不会是在和她说情话吧?沈暖玉心里暗想。
“这批注写的真好。”高凛西由衷称赞,一时看她温柔如水的双眸都熬得红了,疼惜的说:“别在这陪着了,回屋睡觉去。”
沈暖玉应了一声,“那妾身回里屋陪娇娇去了?”
“去吧。”高凛西点点头,挺满足现在的生活,母亲慈爱,妻子温柔,女儿俏皮,他在衙里虽忙,但做的是于国于民有意义的事,美中不足的是,没有儿子。
这段时间得和小女人抓点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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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凛西看批注一夜未眠,沈段恺所书,当真字字珠玑,解了他许多困惑。
早上沈暖玉服侍他穿朝服时,听他说:“那几本书我收了。”
沈暖玉正帮他扣腰带的手禁不住一停,脱口而出:“不行!”他拿走了,她看什么。
“不行?”高凛西自己伸手来扣玉带,“你都是我的,怎么就不行?”
“妾身是侯爷的,只是书是二叔的,是妾身借的,不是侯爷的,侯爷不能随便给拿走。”她是她自己的,不是任何人的,沈暖玉心里说。
后面补充道:“不若侯爷请二叔家里来坐坐,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