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美景,三月天,春雨如酒,柳如烟。
杭州,自古又称钱塘,历来便是江南富庶之地,其人文风物之繁盛,在整个历史长河中皆称得上是独具一格。
初春三月的杭州,总是和绵绵的细雨纠缠不清,苏堤上几只新燕来回啄着春泥,几处早莺已经按奈不住春日的喜悦,在湖边尽情的飞跃嘻戏,古杭州城在一派烟柳画桥和风帘翠幕的映衬之下,显得格外生机勃勃。
往年这个时节,龙井山的茶农早就已经欢心雀跃的去山中采摘两叶一心的明前茶,纷纷赶在清明之前炒茶制茶,好向那些慕名而来的文人骚客兜售西湖龙井。
然而今年的龙井山却显得颇为寂寥,山中的九溪十八涧更是不见迁客骚人的踪影,与往年游人如织的景象完全背道而驰。
但就在这一片寂静之中,却忽然有一名年约十七八岁的少年郎君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出现在了山道的转角处。
这名少年郎身着一件浅灰色的长袍,身材看起来颇为修长,一双灵动的眼睛搭配俊朗的面孔,那唇红齿白的样貌在林间稀疏的阳光照射下,显得格外眉清目秀。
除此之外,此人还身背一个藤条编织的小背篓,右手则持着一柄锋利的镰刀,一副江湖朗中的打扮,倒也与这寂静的大山颇为协调。
背篓里面装满了各式各样的药材,粗略一看之下,竟有黄精和土茯苓等数味固本培元的良药,甚至连极少见的防风草也位列其中。
显然,此人对于歧黄之术应该也是颇为精通,必是一位杏林高人。
“唉……”
“这山中两叶一心的上等龙井今年竟无人敢出门采摘,当真是可惜了……”
少年郎君抬眼环顾了四周的茶山一眼,眼神之中闪过一丝丝的无奈之情,嘴里则有些不满的嘀咕了起来。
“哼哼。”
就在少年郎君准备到茶山之中寻找药草之时,一个听着有些阴柔的冷笑声突然从后面的山岭之中传来,声音来得十分突然,当场惊得少年郎君匆匆转身打量。
目力所及之处,赫然看见一道青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自那片茶树林中疾速飘了出来,落地之时已然幻化成了一名身着奇装异服且满头红发的男子。
这名男子看起来也就三十岁左右的年纪,虽生得颇为白净,但那绿豆般的小眼睛却给人一种莫名的阴柔之感,再加上他满头的红发,以及充满异域风情的服装,顿时令少年郎君警惕了起来。
“来者何人?”
少年郎君用力握紧手中的镰刀,朝着这位由青光幻化而来的“怪人”质问起来,不过脸色倒也颇为平静,并没有像寻常人那般被吓得惊慌失措。
“你就是在钱塘门附近开药铺的许汉文?”红发怪人并没有直接回答少年郎的提问,而是扬了扬稀疏的眉毛,朝着少年郎不屑一顾的反问了起来。
“没错,在下正是许汉文。”少年郎礼节性的点了点头,脑海中却不由得深思了起来。
虽然说他许汉文这些年在钱塘门经营药铺,也确实积累了一定的名声,尤其此次城中突发的瘟疫,更是使得他经营的药铺被病人踏破门槛,但在他的认知里,似乎也还没有出名到人尽皆知的程度。
“如此说来……那个坏了我家大王好事的捕头,便是你的姐夫?”
红发怪人眼珠子一转,用他那阴柔的声音继续追问,语气显得十分飞扬跋扈,似乎完全不将许汉文放在眼里。
“你家大王又是何方神圣?”
此时许汉文就算再愚蠢,也已经知道眼前这个红发怪人来头非同一般。
联想到近段时间杭州城中命案频发,多名童女无缘无故的失踪,更有甚者被抛尸荒野之外,想来定然与眼前这红发怪人口中的大王有所关联。
除此之外,城中突发的瘟疫也是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