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只有相形见绌的羞赧和尴尬局促。
陈韵棋收回视线,虽然她眼下仪容整齐,尚未被寒风吹乱,但她觉得自己颇为狼狈。
像是夏日最爱喝的冰镇酸梅汤,灌入腹中,不是去了胃,而是去了心。
又自心,随着血液流淌,遍布四肢百骸。
咕噜咕噜的,酸得她难受。
身旁的男人们收整好了,准备出发。
陈韵棋抿唇,鼓起勇气又朝骑马的少女看去。
夏昭衣已看向别处,觉察到她的目光,也朝她看了回去。
陈韵棋发现自己极其不喜欢对方的眼睛。
她现在的不幸是父亲造成不假,但至少有一部分,也与眼前这个少女有关。
她此前不恨不怨,因为她的确放走了父亲,她自认罪有应得。
可是现在,就在这个阿梨望过来的这么轻淡一目里,陈韵棋忽然觉得像是有一把火在她心里面烧开。
这个阿梨,她为什么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她跑去白氏面前说她的是非,跑去沈公子跟前论她的对错……
她明明做了那么多,严重毁掉了她的人生,为什么还要做出这样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她本已安全无虞地离开从信府,如若不是她,她还会跟着沈公子他们一起南下,而不是被送来衡香软禁这数日。
结果对方现在,这么云淡风轻,这么风平浪静。
怎么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娇华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