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眼,看着他,轻轻叹了口气,道:“看来你已经忘了我这老婆子了。”
任意道:“我记得你。”
“你……”
在老婆子的目光落在任意身上时,她的脸色,她脸上表情的变化,被众人瞧的一清二楚。
一个人恐惧时会双目睁圆,会瞳孔收缩,会脸色发白;此刻这老太婆便是如此,她与身旁的老头子皆是如此模样。
他们认识这一首白发的年轻人?
任意道:“我记性向来都好,任何人,只要看过一眼,哪怕是无关紧要的路人我都会记得,那年你们夫妇就跟在他身后,在那间茶馆。”
老太婆道:“是。”
青青问道:“他们就是你要杀的人?”
此话一出,这老太婆和这老头子两人,牙齿打战,双手发抖,然后他们那又瘦又小的身躯也忽然哆嗦起来。
青青叹道:“人人都在怕你。”
任意笑道:“也有人不怕。”
语落,他的目光落在了梅花老人身上。
梅花老人虽有些吃惊,倒还算十分镇定的说道:“方才多有冒犯,不知阁下高姓。”
他很识趣,懂得进退,知道能屈能伸这个道理,既然梅花老人已然低头,众人也感觉方才言语上的冒犯会就此作罢。
任意笑了笑,别人见他笑,几乎以为真要就此作罢,但他伸出了一根指头,突然“弹”了出去。
这一“弹”,他们什么都没看见,他们却听见了风声,感到了气劲。
风声疾响,气劲极锐,一缕血珠从梅花老人额前迸溅,人向后倒下,失去了生机。
谁也想不到,只是口角他竟会直接杀人;谁也想象不到,他竟有如此杀人手段;他们更加想象不到,他似乎还要杀人。
当那人的目光落在墨竹子身上时,他失声道:“你……你难道还要杀我。”
任意道:“他都死了,你没有活着的理由。”
墨竹子惊恐道:“为……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
任意什么都没说,轻轻的挥了下袖袍,墨竹子随着这一拂,倒飞了出去……
只听“蓬”地一声,人撞在了水阁外那巨大的假山上,不但撞碎了假山,他的筋骨也全撞碎了。
声音徒止,没人敢说话,甚至喘气都不敢,他们何曾见过如此凶狠,如此凶恶的人物……不过言语冲突,这人便要了梅花和墨竹二人的性命。
孟开山和钟展并不意外,老头子、老太婆也并不吃惊,似乎这人便是如此,似乎一切都理所应当。
任意道:“我知道你们来这是为儿子报仇的。”
老太婆道:“是。”
任意笑道:“去报仇吧。”
老太婆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