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没想到的是,赵夜清和南静就藏在西泽宗,凤焱之息被他们忘到了脑后,一心之想活命。
且不说他二人是如何混入其中,只说西泽宗立宗已有千年之久,峰入青霄,松郁石磷,步步皆景,凤焱之息丢失过了一个月,西泽宗来了贵客。
山峰之上严阵以待,杂事房却是一片安静。
杂事房坐落山腰,被一条深涧弯环,共有房屋九十九间,都是杂役所住。
一弯月影淡去,天色渐明,陆续有人起身,九十号小屋内两道人影对坐。
先动手的人是南静,他将赵夜清眉毛刮下,刮的只剩下弯弯细细一条,又将她遮了眼睛的刘海修剪干净,最后用口脂将她描成樱桃小嘴。
至于酒窝不用管,天底下不是只有赵夜清一个人有酒窝。
谁能想到眼前这个乖巧的小姑娘会是离经叛道,浮浪跳脱的赵夜清。
“好了。”南静放下刀。
赵夜清拿起刀,开始给南静剃眉毛,一样的动作之后,南静成了一个冷淡女子。
就是南静亲娘活过来,也认不出眼前气质冷淡恬静的美人会是她木讷的儿子。
两人一同出门去吃了早饭,然后一个往左一个往右,南静去浇灌灵草,赵夜清去给仙鹤喂食。
仙鹤养在涧水中,每天三桶手指长的小明鱼。
赵夜清一扬手,将一把小明鱼撒到涧水中,然后拎着桶子就跑,一息功夫跑出去百来步。
涧水中除了仙鹤还养了一群大鹅,她只要慢片刻,大鹅就会将她拉下涧水,一顿痛啄。
如此反复数十次,一桶鱼终于喂完,她满头是汗,拎着捅沿着涧水走。
涧水旁林深草阔,人一钻进去,就难觅其踪。
涧水上端有一块巨石,涧水便是从上落下,这巨石光洁无比,可留人影,经常有人在此练剑,留下剑影自纠。
树影婆娑,赵夜清悄无声息的看向留影石。
有人在练剑。
剑招有回风流雪之感,可惜练剑的人练的差劲,练的磕磕巴巴,连一心偷学的赵夜清都看不下去了。
练剑的人偏偏洋洋自得“苏师兄,您看这一招如何?”
一道人影走出来,穿一身天青色道袍,和西泽宗的灰色道袍不同,再看形容举止,眉目狭长,一双凤眼上挑,带着一股高高在上的气势,朗朗清清,玉簪束发,随和又贵气。
赵夜清心道这一定是惹的杂役们心花怒放的贵客苏止。
苏止笑道“这一招抹月批风,需行云流水,缥缈无踪,有吟风啸月之意味,你新学此剑法,难免匠气过重。”
他说话也和气,将一个毫无天赋的蠢材说成是匠气过重。
一人道“苏师兄师从天下第一剑,不如请苏师兄指点演练这一招。”
众人应和,苏止也不推辞,取了自己的剑,随意一个起势,立刻有了不同之感。
他的剑上缀满灵珠,颗颗滚圆,按理应该很重,可他一提剑,整个人连同这把剑都变得轻如鸿毛。
剑端横抹,灵气成风,卷的树叶涛涛作响,瞬间过后,赵夜清头上落满绿叶。
她轻轻拿一片在手中,只见这一片叶子上有一道牛毛缝隙,轻轻用手指错开,叶子就变成了两片。
好剑法。
此人不简单,她不该在此冒险,今后不能再来了。
正当她想要离开时,苏止目光如电,朝她直射而来,在众人叫好声中道“西泽好学之风比我们天乾还要强上几分。”
他话音未落,脚下轻轻一动,人已飞奔而至。
赵夜清暗道一声不好,想要反击逃命,却忽然停住,状似僵硬惶恐,任由苏止将她拎出去示众。
她手里还拎着喂鱼的桶子。
在练剑的弟子一阵哗然,不知道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