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似乎凝固。
一滴汗水从贾行云下巴滑落地板,吧嗒一声打破沉寂。
女尸跺了跺脚,苍白的双手虚搭着贾行云,腰肢扭了扭。
“嗔怒?撒娇?”
贾行云毛骨悚然,居然从女尸的动作上看出了这两层意思。
“不会是要我帮你穿鞋吧?”贾行云有些不敢置信,内心嘀咕着,脚步真的就挪动两步又生生定住。
女尸“面无表情”,慢悠悠的抬起了右腿。
这?
贾行云都已经忘记面前是一具没头的女尸。
他朝李林使个眼色,动作轻缓地蹲下身去,捡起右脚的高跟鞋套在女尸的右脚上。
“去你妈的。”贾行云猛然托起女尸的右脚。
李林后发先至,抱起女尸的左脚。
两人合力将女尸掀翻在地,头也不回,埋头就跑。
刚跑到楼梯口,两人顿觉头皮发麻。
二楼到三楼的楼梯,一层血红的汪洋。
层层叠叠的血红蘑菇浪涌一般,争先恐后朝楼上翻涌而来。
血红蘑菇上是细长密集的红毛,像极发了霉的豆腐。
两人毫不犹豫,抬腿就往四楼跑。
三楼会议室里,女尸跌倒在地,晃晃悠悠站了起来。
她左脚摸索,磕磕绊绊反穿进高跟鞋。
咔擦,脚踝掰断,以扭曲的后弯,脚面伸进鞋中。
一脚正穿,一脚反穿。
她脖间如千百蚯蚓蠕动的烂肉,似乎在她穿上高跟鞋的瞬间活了。
悉悉索索,不断翻涌,慢慢簇起一团肉瘤。
肉瘤渐渐鼓涨。
须臾。
一颗贾行云的头颅浮现在她脖子上。
此时此刻,亡命的贾行云刚冲到三楼到四楼的楼梯口。
他胸前骨钱令猛地震动,空谷牙“空空空”巨响,无形的气浪如圈纹荡开。
女尸头上的贾行云头颅,砰地一声爆炸开来,如西瓜高空坠地,红的、白色吧唧四射。
女尸毫不气馁,肉瘤再次涌起。
还是贾行云的头颅。
不过稍许,又是毫无征兆爆破开来。
“贾行云”就这样被来回爆头三次。
女尸僵硬着身体,迟疑片刻,肉瘤再次涌起。
一个光秃秃的圆润大脑袋,脸上的表情跟朱涛涛一模一样。
她或是他?
身蠕动,一个活脱脱的穿着白色蝶花睡袍、脚踩红色高跟鞋的朱涛涛出现在会议室中。
他咧了咧嘴,摸了摸下巴,似乎有些不习惯下巴上的胡茬,歪着脑袋盯着脚下前后扭曲的脚。
左踝忽忽转了几圈,又重新正好脚型。
他眉心鼓动,正中心一簇火红的图案亮了起来。
“赫……赫赫赫……”他喉咙中发出血泡堵眼的声音,含糊不清,“熟悉的味道?”
“呜呜呜……”
喘着粗气跑上四楼的贾行云、李林,来不及喘气,就被一阵撞墙的声音吸引。
四楼是整整一层健身房,各类健身器材齐。
撞墙的声音来自动感单车房。
确切的说是撞击在毛玻璃上发出的声响。
从进入别墅就没见过活人。
唯一一个活人——朱涛涛,也凭空消失,最多算得上半个。
人总归是群居动物,在情况不明下,总是压不住寻找同类的好奇。
贾行云迫切想要找到一个真正的活人,一个可以告诉他磅石台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活人。
贾行云举起右手打着手势跟李林交流。
贾行云的手势李林很懂,这是部队常用手势。
贾行云的老妈出自军政柳家,他从小没少进军区“孝敬”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