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回 丧龙胎料应福未尽 闻哭喊赵祯感怀儿(1 / 2)

辛夷传 殷家了了 1231 字 2个月前

赵祯赶往慈寿宫时,赶上连溪芠又昏死过去。延寿斋中,卢祖翊与另一位御医莫堪庸才向杨太后郭颢蓁回了话,言连溪芠肚中确是有孕,然其身热腹冷,滴血不止,脉像细弱,舌苔锈青,想必早已胎死腹中了。

颢蓁气血冲脑,已经不肯说一句话,心中只想着这事不能赖她,龙胎定然是才有的,连溪芠自己都不晓得。

惜墨看着颢蓁模样,不由得心疼,便代她问二人:“可知是何缘由?”

照理说杨太后与众妃在此,这里并无她开口的份,但大家知道她是颢蓁的心腹,不便驳她面子,莫堪庸回说:“连婕妤身子生了热疾,恐怕有段日子了。凡患热疾者,少则至六日以后,因脏腑极闷热,熏煮其胎,便可能致胎儿丧命于腹。而连婕妤是才有的孕,今胎未成像便已滑落,腹冷无力,血色褐深,该是尚有残余未清。”

“她这热疾又是怎么患的?”杨太后问。

“这...”莫堪庸摇摇头,“照理说热疾乃卒病(突发病),连婕妤该召唤御医才对,可太常寺近来未有连婕妤取用诊治的记录,还说不清缘由。染病亦有许多可能,或受感风寒,或阴虚火旺,或瘴风传尸(结核),或陡然受惊。”

“传尸?”尚馥芝闻言从榻上站起来,往门口退了几步。

“娘子不须惊慌,连婕妤颧色惨白,痰中无血,并无传尸之兆。”卢祖翊道。

尚馥芝将信将疑,抬眼看杨太后面有愠怒,自觉不该惹事,遂走回去坐着。

她才坐下,杨婠轻轻拍了拍她手背,凑近点说:“既非瘴风传尸,那便是风寒受惊了?”

尚馥芝闻言,不禁要偷笑出来,却还是收敛了嘴角,装作回忆道:“我犹记得,这月月圆那日,圣人似责罚了连婕妤在报琼阁耳室写字忏悔。为折腾她,连耳室的门窗都拆了,炭火也不给,直叫她在里面冻了一夜。她惊恐受凉,得有两日不能下床,据传圣人也不许她叫御医。”

她这话佯装小声,却摆明讲给杨太后听,直说得颢蓁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更不愿问下去。

正是僵持时刻,有内侍来报:“官家到慈寿宫了,请娘娘圣人娘子们过去。”将这无言的局面打破。杨太后收整衣襟,留锦瑟莫堪庸留在此处照料,自带着众人往慈寿宫走。

赵祯正在宫中踱步,他已然知道连溪芠的胎儿不保,心中烦闷不堪。待见到杨太后等人进来,他虽芥蒂未消,却也只得先请个安。杨太后将连溪芠安置在延寿斋,叫他不得不来一趟,算来这竟是母子二人七日里第一次相见。

杨太后缓步坐上凤榻,全不觉得间中有隔阂,好似往常一般,向赵祯痛心道:“连婕妤腹中胎儿,薨了...”倒是一幅戚戚艾艾像,二分真真假假情。

颢蓁自阶下瞟上去,气恼难耐,不懂杨太后与赵祯间裂痕已深,怎么今日竟为了一个犯妇大改常态,言语中就将这死胎当作皇子,以薨称之。且不说根本无人知她有孕,纵然晓得,依她所犯之事,待产子后也要责罚才对,她竟毫不提起。颢蓁觑眼细看,总觉得她是朝着自己在下手。

她再瞧赵祯,猛然发现他脸色很是悲戚,惊觉不妙。尽管她说不准这件事对他打击有多大,却懂得赵祯正在朝堂上被人针对,膝下若有一子,也可对外交代。她暗暗恨自己身子不顶用,身为皇后,每个月都要侍御赵祯几日,这些年却依旧无所出。

赵祯哀伤不久,强打起精神,命卢祖翊上前问连溪芠如何救治,卢祖翊答:“陛下,连婕妤风寒受惊,损了阳气。须以官桂,当归,甘草等物做黑神散,空腹以温热黄酒送服,腹气温暖后,残余自出。”

赵祯颔首,又问了病因,听完阖眼静思,须臾转头看向颢蓁,疑道:“昨夜你向周成奉要了许多皇城司的人手,可与连婕妤有关?她因何而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