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
“是,大人!”
众人领命而去。
就在此时,陆恒突然心血来潮,望向洛阳方向。
以陆恒如今的修为,他的任何心灵感应都绝非空穴来风。
刚才他莫名心悸,突然觉察到洛阳方向有莫名凶险在等着他。
陆恒眯起了眼睛,会是谁想要对自己不利呢?
佛门?
还是那位素未蒙面的无面侯?
亦或是——皇后?
洛阳城码头,三个和尚抬着一艘竹筏,慢吞吞向大海走去,所过之处,行人惊奇指指点点。
眼看这三个和尚将竹筏抛入海中,然后依次跳了上去,终于有一位富家公子忍不住问道“三位大师,你们这是要出海吗?”
为首一位须眉皆白,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单掌行佛礼道“阿弥陀佛,老衲三人,正是要出海。”
富家公子忍不住指着那简陋竹筏嗤笑道“大师,就凭这小小竹筏,也想横渡汪洋?更何况你们连船桨都没有就要渡海,这不是痴心妄想吗?”
围观众人闻言,无不哄然大笑,纷纷出言讥讽。
也有那好心的对这白眉和尚劝道“大师,竹筏是渡不了海的,明日一早,就会有许多商船在码头集结,大师若是想出海,掏些银两就可上船。”
“多谢施主好意。”白眉和尚面对众人嘲讽哄笑,依然满脸慈悲微笑。他对最先说话的那位富家公子道“佛法无边,可渡世间一切。老衲三人虽只有小小竹筏,但只要心中常颂我佛,滔滔汪洋,也不过如白驹过隙,转瞬即过。”
富家公子哈哈大笑,嘲讽道“那你念句阿弥陀佛,看看这竹筏能不能自己动。”
众人闻言,更是哈哈大笑,都说这和尚念经念傻了。
白眉和尚丝毫不恼,仍是微微一笑,道“只要心诚,我佛自会常伴左右,阿弥陀佛!”
当白眉和尚说第一个字的时候,竹筏就已开始动了。
他说最后一个字时,竹筏已如离弦之箭一般,窜向了大海深处。
码头上唯余白眉和尚最后所吟的那句佛号,余音袅袅,经久不散。
众人瞠目结舌,良久才有人激动高喊“佛祖显灵啦!”
顿时,所有人都争先恐后得涌到岸边,冲着白眉和尚离去的方向磕头参拜。
大海深处。
白眉和尚收回目光,欣慰道“我大唐众生尚佛之心拳拳,合该我禅门大昌啊!”
另一个面有苦色的老和尚用沙哑的声音道“师弟,对于圆测师侄所说,你有何看法?”
白眉和尚摇摇头道“虽圆测师侄言之凿凿,但老衲却觉其多半为私仇故。不过神秀师侄既要我三人前往一探,想必就算李荣此人非世间真魔,也定是恶贯满盈之徒。任此恶徒于朝堂之上攀附钻营,实非众生之福。”
话音一落,一直未说话的最后一位三角眼壮年和尚瞪眼道“二位师叔,管那姓李的为恶为善作甚?臭道士引众生入歧途,没一个好东西,见了那厮,只管打杀了,一了百了!”
面有苦色的老僧皱眉道“慧忍,不可鲁莽!道门亦有高洁之士,神秀师侄只是要我等前来查探这位李道长一番,我们万不能节外生枝,引得佛道两门争端再起。”
慧忍和尚满脸不服气,却也不再吭声。
白眉和尚凝望远方,悠然道“师兄,我知你一向慈悲为怀,但我佛亦有除魔手段,可见这悠悠众生,并非皆可渡化。若这李荣当真是世间真魔,今日斩了他,方才显我佛之大慈悲。”
“神秀师侄是担忧我等,才让我等只是探查。不过他迟早要接过弘忍师兄的衣钵,成为我禅宗六祖,我等扫荡浊世,却也是为他积福积德。”
面有苦色的老僧长吟佛号,摇头不再言语。
竹筏划过平静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