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了伸手“方子拿来吧!”
梅骨立即的从袖子里将药方双手递给了伙计。
伙计抓好了药放在柜台上,并没有要递过去的意思,栗蔚云从身上取出一些碎银子也丢在了一旁的药称盘里。
“这些足够了吧?上次的欠你的也都能还清了。”
伙计伸手抓起碎银子用牙齿咬了咬。
栗蔚云伸手抓过药包,拉着梅骨离开。
“上车,我送你回去吧!”说着便搀扶梅骨。
手抓到梅骨的胳膊才发现,梅骨个头比她高一些,但是这胳膊竟然比她还细上一圈。
梅骨没有推辞,道了谢,就着她胳膊上的力道上了马车。
栗蔚云按照她所指的路,出了城,在城北四五里的位置见到了村口的大石上写着百家村。
进了村子,在梅骨所指的小院子前停下。院子是石块堆起,不过成人腰际高,门是用木棍绑成,一眼望去便将院内的一切览尽。
院子旁边有石磨石磙和几个木桶,石磨上还残留一些豆渣。
她随着梅骨进了院子,梅骨就急匆忙的跑进堂屋里。
堂屋是小小的三间土石房,东边有两间偏房。
她走到堂屋门口听到里面一个妇人哽咽的声音“烧的更厉害了,你勤给敷凉帕子,我去煎药。”
“婶婶,我煎药。”梅骨说着便提着药出来,看了栗蔚云一眼道“栗姑娘,对不住,家里有些乱有些忙。”
“无妨,我去看看孩子。”她走进堂屋,梅骨进偏房熬药。
房间有些低矮,东西南北都很窄,只有小小的窗户,屋内的光线很昏暗。
她刚进门就瞧见了左边的木板床边坐着一位抹泪的妇人,不过三旬上下的年纪,一身粗布葛衣,头发用方巾扎着,面容憔悴,眉眼看的出来是个相貌不错的女子。
栗蔚云微微的欠身一礼,妇人立即的起身,吸了下鼻子道“栗姑娘?”
“是。”
她向前两步走到床边才看清楚躺着的孩子,面黄肌瘦,约莫五六岁的年纪,一张小脸和梅老爷很像,此刻眉头皱起,应该是昏迷中都被烧的难受。
“梅老爷知道孩子生病吗?”
妇人摇了摇头,对于她提到梅慎并不吃惊,想必是知道她身份的。
“他已经快两个月没有过来了。”
“最近军械坊内事情不断,他难如以前一般来去方便。”
“我知道。”看着床榻上的儿子,抽泣道,“若是孩子出了事,我可怎么向他交代。”
栗蔚云伸手轻轻地试了试孩子的头,看了看孩子的舌苔和眼珠,又号了号脉,安慰她道“没事的,夫人不必太过担心,并不严重,吃上几服药就会好的。”
“栗姑娘懂医术?”
“略懂皮毛而已。”
她也没有跟谁学过医,只是因为身边有青囊这个神医,偶尔听他说一些治病的医理药理而通晓一点。回到京城后,长兄之子又身子不好,常常头疼脑热,所以对于这种发烧的小病还懂一些。
看着面前的孩子,和长兄之子倒是有几分像,差不多的年纪,都是瘦瘦巴巴的,让人忍不住心疼。
这孩子虽然命运不济,至少父母还在身边,有人疼有人护。
云儿却远不及这孩子,他母亲早逝,父亲背负谋反之罪。他身为长兄嫡长子,将军府的嫡长孙,不知道会被那个人怎样的处治。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听到云儿的任何消息,应该和将军府的其他孩子一样被罚没为奴了吧?
他那瘦弱多病的身子骨怎么受得了?
想到这儿心中一阵酸楚,再看面前的孩子,也忍不住多了几分心疼
不一会儿梅骨端着药进来,夫人将孩子给半抱起来,孩子也迷迷糊糊的,眼睛艰难的微微睁了睁又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