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福以为,只要他跟着他娘一起哭,他奶还会心疼他,谁知老太太呐,什么都没听见,就听见赵明玉那句“陆婉是个短命鬼”。
陆婉是谁啊,那是让苏洵辙放在心尖尖上心心念念那么多年的妻子,五房谁都闭口不提的心魔。
苏洵辙当年娶陆婉的时候,所有人都说,陆婉是陆家养在清水池的娇花,三步一喘五步一咳,那就是给城里的有钱人捧到家里把玩的。
偏苏洵辙不听,非要给这朵娇花搬到家里,果不其然,没出几年,这朵花就枯死了。
以前陆婉在苏家的时候,老太太最疼的就是这个儿媳妇,重活都不肯让着干,只说让陆婉教几个孩子学习。
赵明玉心里自然不平衡,如今陆婉死了,她还真不相信自己还争不过个死人。
可事实证明,她就是争不过的,老太太抡起一边的扫把就打到了赵明玉身上“我们婉婉短命?凭什么接济陆家?赵明玉,你吃着明贤带回来的猪肉鸡蛋的时候咋不想想自己凭啥吃明贤的东西?!”
“你们四房这些年,不说别人,就是你和苏福,又在私底下收了明贤多少东西?现在明贤带着东西回他姥家,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私底下拿着明贤的东西接济你娘家!你要再敢多说一句,老娘给你牙都敲碎!”
老太太前些天精神不太好,毕竟上了岁数,生起气的时候自己呼吸都不顺畅,可现在不一样了啊,苏绵每天变着法的把自己空间的灵液滴到老太太平时喝的水里,那身体好了,战斗力也是蹭蹭蹭的往上窜。
天晴了,雨停了,苏老太太又觉得自己行了。
赵明玉被打的“嗷嗷”叫唤,那扫把抡在身上一片火辣辣的疼,她一边躲一边拽着要跑到一边的苏福,拉到了自己跟前挡着,喊“娘,您别打我啊!这又不光是我嘴馋,你孙子还在这哭呢!再说,咱们家多久没吃猪肉娘你又不是不清楚!我就给娘你孙子挣口肉吃,我当妈的不难吗?”
为了迎合赵明玉,苏福也哇哇大哭“奶,我就要吃猪肉!”
“要吃肉?”老太太的动作顿了顿,怕敲到了自家孙子,看见苏福点头,冷笑“要吃肉找你爸要去!”
苏福抬头,看他妈,他爸大队有事,一早就让二哥扶着走了。
赵明玉抬手,给苏福的脑袋按下去,理直气壮“妈,我们四房,就洵江一人挣钱,而且这钱挣回来,都让妈您拿去贴补给其他几房了,我们福宝,哪还有那福气吃肉啊!”
“你男人挣回来的钱,到底花到哪里去了你自己个儿心里有数!”不说别的,四房今个儿孩子发烧明个苏洵江崴脚的,四房那钱说白了,不仅不够自己花,还要人家五房给垫付!
老太太就觉得,这人要是不知足啊,就是一天打十顿,也是只改不了吃屎的狗!
“既然这么心疼你家苏福吃不着肉,那明天开始,你就跟着你几个嫂子一起去大队上干活挣钱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