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就看到那个又老又丑的女人自己走进了房间里,随后跪在了弹琴的女人面前,哀求着,希望那位女子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能够帮帮她……”
“然后呢?你就站出来帮徐暮雨杀了麻九姑?”
王玄义听到关键处,忍不住仔细的询问了一句。
“不!不是我杀的,也不是她杀的,是那个女人……她自己看到桌子上有一碗粥,就说自己已经两天没吃过东西了……”
“那徐暮雨呢?她有没有出言制止?”
听到王玄义的问话,符金银沉默了许久,随后才有些为难的说道
“……没有!”
……
春明坊,卢家新宅。
“你们听说了没有,开封府正在画影图形抓一个从杨楼逃走的琴师!”
“听说了,都说这个女人还是杀人魔的帮凶,唉……一个女人家家的,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心肠……”
“谁知道,要我说,这种女人的心这么坏,开封府的官人要是抓住了她,应该把她扒皮抽筋,游街示众才行啊!”
……
听到院中那一阵热闹的闲聊之声,静坐在屋子里的徐暮雨此时却早已是面若死灰。
“诶……别说了,别说了!卢少爷来了!”
“少爷来了!”
“少爷,早!”
“你们刚才在议论什么呢?若是再这般多嘴,我便让管家全都辞了你们!”
“是!”
“去那边打扫吧!我要跟师傅探讨一些乐理方面的学问,不喜旁人在外面打搅,明白了吗?”
“是!”
……
就在外面终于安静下来了之后,突然间,门外传来了几声轻微的敲门声。徐暮雨听到这阵声音,脸上终于恢复了些许的生机。只见她慢慢的从床榻上站起了身来,随后径自走向了门边,轻轻地拉开了房门。
“少……少爷!”
“母……师父!”
听到徐暮雨如此称呼自己,卢子豪的心中真是宛若针扎一般的难受。眼看着自己失散多年的母亲站在面前却不能相认。卢子豪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
当房门被小心的关闭之后,卢子豪赶忙撩袍拜倒在地上,随后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
“母亲,孩儿来跟您见礼了!”
眼看着跪倒在地的卢子豪,徐暮雨的心里却感到一阵阵的凄凉。这天下还有什么事情是骨肉相见却不能相认更痛苦的吗?能够看到分别了这么多年的儿子在金銮殿上成为进士,徐暮雨这辈子已经毫无遗憾了。
“人与人之间的羁绊……还真是奇妙啊!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之后,自己还有一段这么开心的日子。回想起十几年前的那个不堪回忆的场景,徐暮雨就觉得,这好像是昨日才发生的事情一般!”
“那一年,还在辰州的卢溪老家务农的徐暮雨被家人卖给了一位过路的游方琴师作妻子,代价则是半匹麻布。彼时……她的名字还是麻四娘。就这样,懵懂无知的她就跟着自己只见过一次的丈夫离开了辰州,随后过着四处流浪,颠沛流离的生活……”
“麻四娘曾梦想过自己的丈夫会善待她。不过很可惜,她这个仅用了半匹麻布换来的妻子根本就不会得到善待。她就这样跟着那个男人四处流浪,很快……就学会了在酒肆卖唱,在街边弹琴,甚至……偶尔自己的丈夫在赌档里输了个精光,她还要被押给旁人卖身抵债……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直到她有了身孕,生下了儿子之后,依旧没有改变……”
不过即便如此,聪明的麻四娘从丈夫那里学了一手出色的琴技。就在她以为自己这辈子都要如此的时候,这种颠沛流离的日子终究还是在画上了一个句号。那一年自己的丈夫又一次在外面欠下了巨债。本想故技重施押妻儿抵债的丈夫却被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