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浩然从豪华的四柱床上醒来,床架上铺着高档布料做成的床帘,被单松软无比——虽然比他原先在纽约的床还是略差点,但也已堪称奢华。在这个漂亮、奢侈的房间,他终于找到了一点富二代的人生回忆。
他现在所在的是瓦拉纳西市内最好的一家酒店——布里拉马宫文物酒店,听名字就知道这家酒店洋溢着浓厚的历史氛围。事实上,这家酒店是直接由一个私人河坛改建而成的,位于瓦拉纳西中心区域,距离主祭坛达萨斯瓦梅朵河坛仅有约200米。许浩然所住套房的窗外就是恒河,拉开窗帘就能饱览河景。
许浩然还没完摆脱起床气的影响,虽然跳下了床,仍感到有些头重脚轻。他拍拍自己的脑袋,拿起床头一瓶瓶装水,拧开瓶盖灌了一大口,甘甜可口的水流过他的嗓子眼,带来一阵清冽的滋味,感觉好多了。
他刚刚经历了人生中最不可思议的夜晚。先是被一群不明身份的人绑架到一个奇怪的地方,随后又被一群从天而降的夜店同事所拯救,然后又亲眼目睹了一场超级异能人对决,以本方惨败而告终,就在几乎军覆没之时,剧情又峰回路转,现场出现老情人久别重逢的桥段,双方随即化干戈为玉帛……
“老情人”这个说法是许浩然臆测的,那个叫桑吉的人和伯爵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没人知道,就连马特也不清楚,唯一可以确认的就是他俩很早以前就是老相识。但许浩然对男女之事一向非常敏感,就凭桑吉昨晚一声“康妮”的语音语调,他就断定两人之间必定曾有过一段罗曼蒂克的故事。
当然,昨晚侥幸死里逃生,大家并没有太多的闲情逸致去八卦伯爵的艳情史,只是匆忙退回到他们这次任务的临时大本营——就是许浩然眼下身处的这家酒店——各自回房休整去了。
顷刻间,一瓶水部下了肚,原本昏沉沉的脑袋也清醒了不少。许浩然开始思考起来。伯爵昨晚带着一票子人兴师动众地将他和田中从那群疯子手里救了出来,说明他们一直在暗中监视自己的行踪,保护自己。但是,他们到底为什么这么做?是跟死去的老爸有关系?还是他们对许浩然本人有什么想法?
“许桑,你醒了?”房门被打开,岛国大叔向他打招呼。
“田中,你最好给我个解释。”许浩然头也不回,没好气地说。
“当然。老板现在要见你,有什么问题你可以直接问她。”田中的脸上挂着惯常的微笑,丝毫看不出昨晚那场死里逃生的大战对他的心情有任何影响。
许浩然也不答话,迈开脚步就向房间外走去。田中也很识趣,没有再说什么,走在前面带路。二人一前一后走出套房,来到酒店的走廊上,又坐上电梯。
“包场了?”许浩然在这一路上完没看到人,随口问了句。
“没有,只是包下了这两层,作为这次行动的临时大本营。”
听到这句,许浩然心里也很是有点不痛快。伯爵这个吝啬鬼,明明有充足经费在瓦拉纳西最好的酒店包下两层整整客房当大本营,还故意装腔作势地让田中带着他去住什么臭哄哄小巷子里的民宿,真是岂有此理!
许浩然跟着田中走到了走廊的尽头,是一间巨大的套房,比他住的房间还要大得多。伯爵、马特、图安等人都已悉数在客厅里就位了,在屋里的还有伯爵的老相好——那个叫桑吉的印度男子——以及昨晚跟他一起出现的满脸是毛的猴面大汉。
房间里的气氛并不那么和谐,伯爵还是老样子,叼着一根烟,黑着一张脸,就跟在场所有人都欠她钱似的;马特面带痛苦,时不时龇牙咧嘴一下,昨晚他在毗湿奴手里吃了不小的苦头,看来仍没好利索;图安则是一脸愠怒,时不时地瞟一眼两个印度人,一副完不信任他们的样子;拉希德和阿米尔则安静地坐在不引人注目的角落里,各自对着手中的平板电脑在研究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