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塔尔长得高大英俊,出身婆罗门种姓,也受到过良好的教育,在美国留过学,据说当时就是穆克什先生实验室的学生。他非常崇拜和敬仰自己的老师穆克什先生,当年穆克什先生决定放弃美国的终身教职回印度的时候,他也毅然中断了学业,追随老师回到印度,帮助他创立公司,并毫无怨言地在诊所里担任了十多年的助理工作。
“他的学识非常渊博,是我认识的知识分子里也算是凤毛麟角了,而且很有风度,平日很注重自己的形象,在我的印象中,每次见到他的时候,他都是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即便在马路上偶遇都会彬彬有礼地跟你打招呼。虽然是婆罗门,但由于受到高等教育,他自称是个无神论者,没有任何宗教信仰,如果一定要说一个的话,他说他信仰科学。”
“那他现在呢?在做什么?”刘晓伟问。
“他始终很尊敬穆克什先生,一直追随在他身边。诊所关了以后他就加入了穆克什先生的公司工作,负责跟生物、医药有关的业务。穆克什先生一辈子单身,从来没有结过婚,也没有孩子,他很看重米塔尔,把他视同为自己的亲生儿子,悉心培养他。穆克什先生退休后,米塔尔就很自然地继任了老师在公司中担任的角色,成为穆克什集团的实际掌控者。”
“哦哦……”情同父子啊,这个关系很微妙。刘晓伟心里想。
“另一个助理桑吉则完是米塔尔的反面。桑吉出身低微,好像是吠舍种姓,从小生长在勒克瑙的贫民窟里,每天放了学还要打点零工支持家里,跟我爸小时候的情况有点像。他没上过正规的大学,但人很精明,学习能力又很强,经常会冒出些让人匪夷所思的鬼点子,乍听之下像是恶作剧,但细细一想确实还真的有可能。据说穆克什先生早期的研究中,很多高难度课题中有不少是受到桑吉鬼点子的启发才解决的。
“我听说,他是在穆克什先生的诊所成立后几年才加入的。最初只是个普通的工作人员,后来他的鬼脑筋让穆克什先生非常赞赏,特别把他提拔成为了自己的助理。他这个人平时有点不修边幅,经常邋里邋遢的样子,有几次还因为穿得太随便受到了穆克什先生的斥责。”
听到这,刘晓伟也笑了笑,这还真是“云泥之别”的两个人啊。一个是高级知识分子海龟精英,另一个则是充满着街头智慧的本地土著。把这两人放在一个屋檐下朝夕相处还真的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呢。
“对了,桑吉还有一点和米塔尔截然不同。他是一个虔诚的印度教徒,每天都要在自己的房间里做祈祷,雷打不动。我记得在住院期间,他很喜欢给我们讲印度教的传说啊,神话什么的。而且桑吉这人很有趣,很有幽默感,小孩子们都非常喜欢他,没事就找他玩。相比之下,米塔尔就容易让人产生距离感。”
“那桑吉现在去哪儿了?也在穆克什的集团里任职吗?”
“没有,这也是很有意思的一点。桑吉虽然出身贫苦,但他对挣钱似乎始终没有太大的兴趣。他的乐趣就在于帮助别人,尤其是像他一样苦出身的人。诊所关闭后,穆克什先生当然邀请他在公司里担任重要职务,继续做他的左膀右臂。但听说桑吉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他说他要先去实现作为一个印度教徒的夙愿去恒河边修行。”
“修行?”对印度教徒的脑回路,刘晓伟觉得很难理解。刘晓伟自己也是苦出身,他父母当年为了供他上学,吃了不少苦。小时候的贫困经历一直以来都是他发奋读书、努力工作的主要驱动力,他完不能理解一个贫穷家庭出身的人有什么理由不去追求体面的物质生活,更何况这个桑吉明明有那么好的机会可以改变自己的人生轨迹,却毫不犹豫地一把推开了。
“常人都觉得很奇怪,但桑吉就是这样一个人,相比于物质上的丰饶,他更追求精神上的升华。听说那之后他去了瓦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