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是道,“老太太既是信你,只管操持就是了。我们自是要依着老太太的话。”说罢了,二人起身去灵前哭起来。
凤姐听了心里凄苦,便又看向贾珍和贾琏。贾琏道,“家里的事情你是知道的,我这边最多能拿出一千五百的银子来。”
凤姐知道贾琏手上没钱,贾母给的几个,多数还在自己手上,便也道,“我这还有老太太给的两千两!”
尤氏看了眼贾珍,轻声叹道,“我和你们大哥哥能拿出六千两罢!”贾珍听了心里一跳,不过尤氏话以出口,不好再说什么。
凤姐想着这不到一万的银子,虽是说不上风光,倒也能维系几日,忙按照当日可卿的丧礼置办起来。不想此一时彼一时,当日家中下人还算好的,可这一二年,贾府事情有限,油水更是不用说了,这会子见了银子,还有不伸手得么?只等这边一松手,便什么都看不见了,更不要说往来招待了,直把个凤姐急的不成,心里也明白些,又想事情没了,加之自己身份略显尴尬,不敢重罚,哪知下人们愈发张狂起来。
别看贾珍贪色,却不是贾政那般不通俗礼的,这晚和尤氏回了东边坐了说话,只道,“我看这回凤丫头怕是难了。”说罢了又看向尤氏,“你的手也太松了些,合该看清了才是。”
尤氏道,“不是我手松,只是这个钱,早晚要拿的。”
贾珍道,“不是我小气,只是眼下这么样,可如何好了?太不像了,岂不叫外人笑话?再说大老爷,二老爷,当日不也得了钱么?这会子倒是好了,一个只顾哭,一个说伤心过度。都不肯朝前。我看这就是要躲了,怪到老太太说她一死,也就该分了!”
“老太太怕是也想到了,临终前还嘱咐我不要操持太也过了。只是没想大老爷和二老爷会这么样。”说着尤氏又伤心起来,贾珍便不在说什么,小心劝了一回。
贾赦说身上不好;贾政只管悲戚,余下不顾。哪怕灵前都乱起来,依旧不说什么。宝钗,探春,平儿等人见了不由叹气。鸳鸯又抱怨凤姐不肯出力,多少大事都办了,这一回可是差着一层了。别说四十九日,我看半个月都难了。平儿协助凤姐理家过,自是明白的,于是劝了鸳鸯一回,可鸳鸯虽是应了,心里还是暗恨凤姐。
宝钗,探春知道凤姐艰难,见她忙了一天,到了那块又都没个好脸子,只得言语解劝一回。凤姐想着要是宝玉在家,凭着他的身份在,事情也就好办了,可眼下该怎么办呢?
心知眼下钱是关键的,宝钗只得同探春商议,“我手里没几个钱,家里你也知道的。”
探春自是明白,“我那边倒是有几个钱,可不敢动;看眼下架势,真的动了,还不闹起来么?再者四丫头怕是更慌了。眼下只能把我手上的钱拿出来。要是再不成,就要找林姐姐商量了。”
宝钗道,“颦儿身子不好,这要是给她知道了,还得了了?再说即便颦儿知道了,也未必拿的出钱来。”
探春道,“二哥的钱,不是都在林姐姐那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