楞楞的宝玉;睁大眼睛的元春;又看回笑眯眯的皇帝,不由冷哼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皇帝见了轻声一叹。又对宝玉道,“好歹去劝劝才是!”
宝玉勉强回神儿道,“这又是哪的话了?可是真的么?”
皇帝道,“什么事真的?可是公主?还是许给你了?”
宝玉也不用皇帝发话,靠着方才的凳子滑坐下去。心里暗想,妙玉果然是公主啊!那么她的判词最后必是回宫了。怪不得她用的茶杯说自己家都没有呢,既是自家用不得,至少该是个郡王以上的身份才对。再说自己为什么挖密道?防的不就是这个么?可笑自己心里早有个约量,可事到临头还是失了章法。
皇帝见宝玉失神,又道,“这又是想了什么呢?”
宝玉道,“这好好的,怎么就到了我们家啊?”
皇帝道,“不然进宫去问问?”
“人生大起大落,实在是太刺激了。今个这一回,一辈子都记得这个味道了,再也不想了!”宝玉正说话,见黛玉送了羽衣进来,忙道,“快去给姐姐穿上!”黛玉低着头上前,帮着元春穿了衣服,又行了礼,这才退出去。
元春紧了下衣服,笑着道,“这衣服果然暖和!”
皇帝道,“怕是心里更暖和些!”见元春笑着点头,一脸幸福。皇帝不由也跟着高兴了一回。尤其见宝玉模样,心里愈发欢喜。还不忘道,“才刚儿不是说要串戏么?斑衣戏彩,这会子怎么还坐了这里不动?”
宝玉道,“圣上容我再缓一会儿罢!实在是受不了了!”
皇帝道,“可是被喜事冲昏了头?”
宝玉张了张嘴,只能道,“就算是罢!”
皇帝笑着对元春道,“你这个弟弟很是有趣呢!”元春也只能陪着笑起来,还能说什么了?可不想皇帝又来了一句,“好好的,为什么会有人整治你了?”元春心里有点慌,也道,“可说了,臣妾一直住在宫中,向来与人为善,为何要整治于我?”
皇帝点点头,又对宝玉道,“你可知了?为什么会有人整治你姐姐?”
宝玉道,“从前不知,后来去了西面,才多少明白些;怕是为了粮饷之事,想着把脏水泼了我们家,最后米粮无处可查。西海之事,不是因这批米粮的话,怕是早就完了!至于害姐姐,怕是不想姐姐说话罢!”
皇帝道,“也有几分道理;还一件,即是说西海的事情了了,可这些个将领又迟迟无法奏凯班师,这可如何是好了?”
宝玉道,“早晚也就回来了!”
皇帝道,“虽是了,可这议功已久,却无法封赏,朝臣未免不安!”
宝玉见元春杀鸡抹脖给自己使眼色,只好道,“不然微臣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