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眸子里冰冷得犹如这寒冷的天气一般,黑沉的脸,紧绷的神情,就连看着自己的目光都带着丝丝的幽怨之色。
她之所以承认莺儿的事情,因为她没得选择。
容方玉带着莺儿过来,就是十分的肯定,他确信莺儿是自己派去的人。
纪颜宁知道莺儿是不会出卖自己的,可是事情总是变化无常,非世人所能预料一切,或许莺儿有什么把柄被容方玉给抓到了,亦或是莺儿无意之间说漏了嘴。
这些都是无法掌控的事情,所以她并不能完全笃定自己没有落下任何的线索。
在容方玉如此确定的情况之下,承认是她最好的选择。
只有这样,才能有机会继续和容方玉对话下去。
纪颜宁注意到容方玉月白色的锦衣长袍上沾染上了丝丝的血迹,可是他看起来并未受伤的模样,又回想起莺儿刚才的模样,眸子里有些深沉。
或许有很多事情,自己都不清楚。
当初为了不让莺儿露出破绽,自从她进了郡王府之后,自己就再也没有派人联系过她。
不过郡王府里有定北侯府的眼线,想要知道她平日里行踪并非难事。
偏厅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整个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护卫都守在了院子里。
“咳咳咳!”纪颜宁又咳嗽了起来,她这样虚弱的身子,遇上这样的天气,当真是太难伺候了。
昨日出了一趟门,原本好了些许,现在看来还得养上些日子。
不过容邬不死,她自然还不能离开莱州郡。
现在莺儿失败了,自己还得想想其他的办法,总得先除了容邬才是。
可是容邬是容方玉的父亲,容方玉现在已经盯上了自己,若是容邬死得蹊跷,他第一个会怀疑到自己的头上来。
“听说莱州城的大夫几乎都给你来看过了,无人能诊出是何病症。”容方玉说道,“你说你是楼氏之人,难不成连你都医治不了自己的病吗?”
纪颜宁说道“我无病,不过就是身子弱了些许,过些日子就好了。不过不知道世子还能不能给我留些时日。”
“留着你再次刺杀我的父王吗?”容方玉讽刺地说道。
纪颜宁的眸子微动,说道“我只是想看看楼鸢的墓。”
容方玉站了起来,正色道“此事与你无关,最好消失在我的视野里,否则我未必会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