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清抬起头,笑容惨烈地看着花错,“我说的不仅是我学姐,而是代表我这个生活圈里的大部分人,包括那个不会遇见花错的季小清。花错,要是人人都像你刚刚那样,心里不痛快,就立马动手,世界早就乱套了。所以,你呆在这里,若是不能适应这边的人情世故,请你现在就回花门。”
花错低着头,始终沉默不语。
季小清将在脑海里组织了很久的这些话,一股脑地说出口。
她感到轻松,同时,心里也空荡荡的。
两人就这么在安静的对峙中,迎来了季妈妈的吆喝声——
“花错,小清,你俩大白天躲在屋里长蘑菇呢,都赶紧过来吃菇娘!”
花错惊悚了,瞪圆眼睛看着季小清,咽了口唾沫,“妈她叫我们去吃姑娘?”
季小清从床上下来,淡淡地“嗯”了一声。
花错的眼睛瞪得更圆了,屁颠颠地跟着季小清,急切地好奇这个要被吃掉的姑娘长什么样子,蒸着吃,煮着吃,还是红烧着,或者糖醋?
花错看看季妈妈,左右张望,更加奇怪了,“妈,姑娘呢?”
季妈妈朝放在电视柜子上的篮子努努下巴,“不在那吗?”
花错走过去,指着里面的东西,难以置信地问,“这就是姑娘?”
季妈妈眨了眨眼睛,扑哧笑了,“你这孩子!脑袋瓜子都在想啥呢!此菇娘非彼姑娘!小清,你和花错说道说道,我去做饭!”
花错拿起一枚菇娘果,嫌弃地撇着嘴,看看季妈妈圆润的背影,“搞什么啊!”
季小清淡淡地说,“你蛮失望的。”她倒是也想问问花错,他的脑袋成天在想什么!
花错郁闷地点头,“这果子长得一点都不好看,也好意思叫菇娘?太没自知之明了,安安静静地叫灯笼果,不好吗?”
季小清“……”
又不是人家菇娘果自己给自己取名字叫菇娘,好吗!
花错拿了两枚,来回抛着玩儿。
季小清受不了地摇摇头,转身去储物室。
花错玩着菇娘,跟过去。
季小清拎了打扫工具出来。
于是,花错就蹲在客厅里,百无聊赖地玩菇娘,眼巴巴地看着季小清打扫他刚刚制造出来的烂摊子。
“小清,你真贤惠。”
背对着男人的季小清,默默地翻白眼。
有时候,她真的很佩服花错。
佩服他的厚脸皮。
无论她说什么,他都能转脸就忘,依然我行我素,骚话废话,张口就来,也算是花错特技了。
叮咚。叮咚。
季妈妈在厨房里吆喝,“季小清去开门。”
季小清扶着拖把,对蹲在地上的花大爷说,“花错去看门!”
花错“……”
过分了啊!
都说家里的小孩子,都是父母指使大的,大的指使二的,二的指使小的。
但他凭借天赋异禀(拳头够硬),每次帮母亲跑路的都是花对那个笨蛋。
没想到啊没想到,出来混的,还是要还的。
花错眼神幽怨地瞅着季小清,将一枚已经被玩烂的菇娘塞进嘴里,堵住即将出口的牢骚,乖巧地去开门。
季小清将脏掉的地毯卷起来,放进阳台上的脏衣
桶里。
出来时,就听到——
“你们来干什么?”
花错凶神恶煞地质问来人。
季小清皱了皱眉,忙出去看个究竟。
花对靠着左边门框,双手环胸,摆出帅气的姿势,笑眯眯地说,“嗨,小清弟妹。”
花是笔直地站在右边,双手抄着口袋,站姿如玉树临风,淡淡地颔,“小清。”
季小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