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媚儿说完就转身走向丛林深处,萧墨却在林媚儿与他擦肩而过时拉扯住了她的手腕。
“就怕你得到的不是感恩戴德,反而是怨怼!”
“你又干什么?”
“收起你的自以为是,你知道这次比赛的彩头是什么吗?”
“我从来不关系彩头是什么,我又不是为了彩头来的!”林媚儿最讨厌萧墨的拉扯,甩手却甩不开。
韩睿也忍不住提醒,“这次的彩头是茹夫人的解药,暗殿里不会有人轻易放弃这样的诱惑。”
林媚儿的动作在韩睿揭开谜底时僵硬住,“解药?”
“对,是解药。能够彻底解除身体里毒素的解药,一颗外面的人根本就不可能得到的解药!”
韩睿不在隐瞒,“你不过才来到锁城数月,对暗殿的事情又了解多少?不过那种期待解药的心情你一定深有体会。”
“你抱着你女儿跪在锁城门外的时候你就应该庆幸,你还有一个跪求解药的机会,你还有林茹和长老会看得上的条件供你来换取你女儿的命!”
“……”
“但是,你有的一切,不代表其他人都有,每一个参加这场死亡角逐的人,有的是为了自己的命,有的是为了自己在乎人的命,他们失去这次机会,交付的代价不是自己的性命就是他们最爱的人的性命,你觉得你能成功吗?”
“……”
“林媚儿,如果现在白白还是昏迷不醒只剩一息尚存,你的前面就算是万丈深渊,只要能救你女儿你怕是也会义无反顾的往里面跳,而阻拦你的人你都会视为仇敌。”
“……”
“你自己尚且如此,你又如何要求别人?而且这个世界上肯为女儿牺牲一切的人并不只有你,你失去的自由,或许在别人的眼里都是不值一提的,他们或许愿意失去更多来保全亲人的性命。”
“……”
林媚儿瞪大双眼,良久说不出来一个字。
韩睿的话几乎将她在心底树立起来的自信全部摧毁,她从来没有想过这次兵王角逐中彩头的问题,也不关心,可是她不关心的东西原来是这么重要,重要到即使是她也说不出反驳的话。
解药,竟是解药。
没人比她更清楚解药的意义,就在不久前,仿佛就是昨天,她还抱着女儿期待着养母林茹的救助。
是啊,她何其有幸,她保住了女儿的命,只用自己一生的自由交换,可其他人呢?
“为……为什么会这样?只要不背叛暗殿毒性不是不会作吗?臣服就行了。”
“常年受人牵制的人生又有几个人会心甘情愿的臣服,即便是冒着全族被屠杀的风险,也总有人会反抗,反抗的代价势必有人来承担。”
韩睿也冷了脸色,像是想到了最司空见惯的事情。
“对于锁城的真正统治者而言,每年能够举行一次兵王的角逐甚至用解药来当彩头,本身就已经是一种仁慈,能像你这样向暗杀自己的人交付信任的主子,在锁城绝无仅有。”
“所以,你最好
听话,要是不想争夺兵王,就退出这场角逐。你不想要的东西,很多人惦记,你要是将比赛毁了,你毁掉的不只是一条命,还是数千人的希望。”
林媚儿一动不动地僵立在原地,太多的思绪纠结在一起,她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她原本要改变一场角逐的制度,得到锁城下属的人心,来为她和白夜的未来披荆斩棘,原来是她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
她是可以毁了比赛,可是比赛的背后却关乎着人的性命。要是她没有经历过那种为最亲最爱的人殚心竭虑的感觉,她还能够忍下心去阻止。
可她清晰的感受过那种痛苦,她不仅仅是一个杀手,还是一个母亲,她又怎么去让其他父母舍弃儿子的生命来成全她